“這個辦法,肯定有道祖想到過。”
周太乙閉目,不用多想,便默默道來。
但之所以至今還沒有解開半步之謎,無非就是一個結論。
此方法不可行。
誰也無法聚集起所有道祖之力,更有一個思維概念上的漏洞,那就是永遠也不清楚,是否已經集齊了至高太一所代表的所有影響,聚起了至高太一在太無中產生的所有概念。
所以此法不可行。
但諸天王令卻是語氣平靜問道:“可是你卻說,此法是‘幾乎’不可能,說明你也想到了。”
對於其他道祖來說,此法絕對不可能。
但是周乙卻說,幾乎不可能。
兩種說法的不同,到了道祖這一級,尤其注重概念的層次,這兩個詞的差距,就是以天差地別來計算的。
絕對與幾乎。
一個是完全否定。
一個則是,有不確定性,不完全否定。。
“這這點不確定性就是我身上代表的未知,你已身為道祖,成為了這方太無蒼茫中的最高最上一位,卻依然還無法判斷剖析出我的來歷,對於我的質地,你覺得不可思議,能讓你得出這個結論的原因,便只有一個……”
“那便是,吾諸天王令也是來源於未知的產物。”
“未知,便代表不可知,不可知,便否定了完全否定的概念。”
“因為吾身上有疑似未知的特性,所以,這個辦法,對於其他道祖而言完全不可能,但對於你來說,卻是幾乎不可能。”
“因為你不同於其他道祖,你有吾諸天王令在身!”
“所以,吾可為你嘗試,也為吾自己,揭開最後的秘密,或許,也能憑此,揭開吾自身的來歷。”
周太乙眸光閃爍,沉默良久,緩緩閉目:“很珍貴,我已成道祖,卻因為你,再度感受到了名為不捨的感情……”
連他的妻子兒女,他都在這漫長歲月下,被道祖境的思維本能稀釋了意義。
卻還能在諸天王令上感受到這一絲絲,溫暖而又酸澀,對於道祖而言,乃是世間第一珍貴的……感情。
“你說的,怕什麼前路無盡,進一步有進一步的歡喜,此生走來,已經助你至此,便讓吾再助你最後一次,希望吾,也能得償所願。”
諸天王令聲音傳出。
具體該怎樣逆轉,它現在也沒有真正的頭緒,但一切都放在了自身的未知性上。
去用盡一切代價,去嘗試,去觸動那未知性,讓未知之力,完成並非被完全否定的事情,讓它能夠幫助周太乙帶回來一個答案。
周太乙閉目,面容微動,太無蒼茫內沉寂一片。
是黯然的情緒,瀰漫了無數多元宇宙,染向了蒼茫。
“你的道在前方,吾的道,可能就在腳下止步了,你渴望進一步的歡喜,吾只願聞道有竟時,夕死可矣,不願再前行……”
這些話語,伴隨著諸天王令脫離周太乙的手掌中,傳蕩而出。
它開始在太無之中旋轉,帶動大片的太無蒼茫,無中生有,宛若雲海汪洋,渦旋轉動……
越轉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