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狂奔了幾個時辰。
屁事都沒有!
明明嘴角流血,看上去好像已經負傷不輕的樣子,就好像之前的那些對手一一縱然巔峰狀態的時候,氣血洶湧,豪邁不羈,但是在大軍追逐之後,狀態滑落。
慢慢的就不能夠脫離軍陣的籠罩範圍之中。
最後就會死在大軍之下。
這也是大軍對頂尖高手的第二種戰法,武道高手想要和軍陣對抗,必然是一種極消耗元氣的方式,而大軍有軍陣加持,耐久性會遠遠高於一人敵軍的武者。
耗盡對手的元氣,削弱對方的氣血,壓迫對方的精神。
只要是人,只要會被削弱。
就會被拖死。
可是眼前這個秦王明明一臉噴血要撐不住的狀態,可是狂奔的時候如同猛虎,更是在短短時間裡面就恢復了過來,這種難纏的狀態,讓大汗王回憶起了幾十年前遇到的一個敵人。
一名青袍男子,面容質樸。
那是上一代的突厥王的兄弟,三汗王南下侵略中原。
曾經把一座小鎮攻破了,然後按照那時候的傳統,侵犯了所有的女子,然後揚長而去,等到十個月之後,來到這裡,把所有生下的孩子帶走。
男人殺死,孩子就帶回部族裡面養大,成為他們的群狼。
女子一併帶回去。
而有女子不願意走的,若是差不多要生產的,就會被他們用刀子剖開腹部,把裡面的嬰兒取出來帶走,若是還差些,就直接殺了。
死不死,並不在意。
這是他們的習慣了。
草原上的部族很多,但是後來遷入西域,突厥佔據於此,做法粗獷。
那位青袍男子似乎是和那個鎮子裡的一個孩子有約定,他於雨中入此城鎮,那孩子為他撐傘而結緣,說那孩子只要願意幫助他做嘗試,為他試藥,青袍男子就會幫他把孃親的病治好。
最後還差一味藥,是在西域崑崙山。
青袍客親自去拿了。
途中遇到道宗攔路談論大道的方向。
青袍客隱隱有所悟,知所行大道偏激,和道宗談論創造出來了《皇極經世書》之中,代表著生機和回覆的【澤天央】,而後才回小鎮。
回到那裡的時候,看到自己治好的女子被剖開了腹部躺在那裡,旁邊是泡在血水裡面的孩子,
直到死,那孩子的手裡還抓著和青袍客的約定。
青袍客只是淡淡道:「死了啊。」
把手裡的藥放在血水裡。
「浪費了。」
轉身離開。
那一日這名青袍男子跨越三千里來到了突厥。
頂著千軍萬馬的衝鋒,抓住那一代三汗王的脖子。拽出來了,脖子下面連帶著的脊椎骨,猩紅刺目,然後以不死之身軀,硬生生耗費生機,不斷重生,格殺三千重甲騎兵。
那一日青袍客的身軀幾乎遍體鱗傷,但是生機就也如今日所見一樣。
猶如洶湧大日輪轉,橫壓於天上。
也是那一日之後,青袍客以突厥三汗王的首級祭祀了那個小鎮,把崑崙山上的雪參放在了那孩子的手掌,然後把約定的契約從孩子掌心裡拿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