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江南君子的鞋底子就印在了文鶴先生的臉上。
崑崙的劍氣內勁掃過天空。
晏代清眼角噴火,三重天武功爆發,就算是收了點勁,還是一腳把這個淡漠清冷,獨立於紅塵之外的謀士,一腳踹回了煙火人間裡面。
回去吧你!
文清羽從西域特有的,平坦的房頂上砸下去了。
砸在稻草堆裡面,雞鴨咯咯咯地驚飛四走,天下絕頂級別的謀士翻身坐起來,身子都陷入了稻草堆裡面,黑髮裡面插著稻草,看著那邊好友。
晏代清眼裡噴火,豎起中指:
“文清羽!”
“我果然很他媽的討厭你!”
江南君子終於忍不住爆粗口了。
他儘可能地搜刮出來了自己秉性裡面最侮辱人的行為和語言,他需要一種,比起【彼其娘之】更有攻擊力的詞彙,最好是攻擊這個傢伙本身,而不附帶傷及其他人。
可他想不到。
文清羽放聲大笑起來。
薩阿坦蒂抱著裝著糧食的木盆走過去,看到那邊兩個先生一高一低,正在掄起雞蛋互砸,互毆,晏代清先生火冒三丈,而文清羽先生則是尤其愉快。
“嗯,安西都護府裡的先生們,還是一樣祥和啊。”
小姑娘認真想著,抱著自己的東西遠去了。
最後的互毆以晏代清勝利。
晏代清終究是曾經跟著崑崙劍派怒劍仙修行過的,三重天的武功,已經可以披甲上陣,做個裨將了,也只有他這樣的武功能抗住重壓。
文鶴雖有大才,卻出身尋常,文家的遠方支脈,早已沒落,機緣不夠,也就是個二重天,晏代清道:“不過,就算是你的計策,成功在那城池裡留下了縫隙,魯有先有戒備了,又能怎麼辦?”
文鶴優哉遊哉道:“放心,我們那裡也有人。”
晏代清道:“誰?”
文鶴道:“夜不疑,周柳營,宮振永他們來到這裡,時機果斷利落,這樣的判斷力,還有周柳營,呵……學宮裡面,最擅長【謀人】的那個人一定就在陳國邊疆。”
“那一股幫旁人脫困的手段,味道太沖了。”
“隔著八百里都有些衝腦門兒。”
文鶴道:“晏州丞出身於陳國,對於這個人,理應不陌生才是,有此人在,這蘭文度等人欠我主公的四十萬兩銀,才能有所著落啊!”
晏代清:“…………”
他已經不想要去問這數字的變化了,只是道:“誰?”
文鶴悠哉悠哉道:
“周家——”
“周平虜。”
……………………
陳鼎業御駕親征的訊息很快傳遍天下,所有人都被這個訊息所蘊含的資訊所震動了,一國君王,御駕親征,親臨前線,對於任何軍隊計程車氣都會有一種不可思議的鼓舞。
而斬殺,俘虜一國君王,對於任何名將來說,也是近乎於不能放棄的誘惑。
陳鼎業以自己為棋子,在這天下掀起波濤。
破軍覺得額頭稍有些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