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有我想要做的事情,想要見的人,太姥爺,您自己去喝酒就是。”
於是慕容龍圖放聲大笑。
只是一掌按下去,就把那號稱天下第一快劍手中的劍奪了。
只是一劍。
西域老僧的渾身金剛琉璃體魄竟然泛起劇烈漣漪,然後層層破碎,那中嶽劍派的大長老手腕扭曲,卻自大聲道:“快出手,劍狂出劍了,他蓄的勢已經被破了!!!”
江湖高手層層來,卻被一劍盡數掃平。
白髮劍狂終放聲大笑起來:“蓄勢?”
“老夫出劍!”
“從不蓄勢!”
一劍自有一劍狂,天下人,誰敢在我面前稱劍客?
李觀一見慕容龍圖痛痛快快而去,他自己留在原地,老劍狂踱步從容,周圍有天下的兩位名將,有江湖上成名數十年的高手圍住,他們如此戒備,就是為了攔下那狂徒。
天下第一的劍客,十大宗師之首。
李觀一的視線轉過來。
他看到了應國的宮殿,和陳國那種奢侈,處處講究細節的風格不同,應國之宮殿,風格古樸蒼茫,更為大氣,而在這古樸的宮殿前方,一座尤其華麗的高樓沖天而起。
青衫劍狂在彼端,他吸引走了應國的宗室強者,名將,江湖高手,刀劍交鋒的聲音不絕於耳,李觀一抬眸看去,卻見到了前方甲士持刀劍,兵戈,團團包圍了自己,於前方列陣。
有一青年,眉宇桀驁,約莫二十來歲,穿著一身華服,手持一張暗紋戰弓,搭著箭矢,指著李觀一,大怒:“李觀一!!!”
“你竟敢來我大應闖禁宮?何其張狂!”
“你萬死難以贖罪,左右,給我持弩連射殺他!”
“射死他!”
甲士皆持弩,森然兵鋒指向了李觀一,那煞氣轟然沖天,卻又有一名老者嗓音傳來,急急道:“助手,二殿下,住手,李觀一乃是我中州敕封,秦武侯。”
“彼此或許是有什麼誤會,且勿動此刀兵,彼此皆冷靜一下。”
那老人白髮整齊,卻裹挾著一個劍匣奔赴而來,正是那位寬厚的姬氏前輩,卻未曾想到李觀一抬起眸子,忽然笑起來,道:“多謝老前輩了,不過,今日我沒有帶印璽,這裡的只是李觀一,不是秦武侯。”
李觀一眸子抬起看著那樓,忽然想著。
已經過去了足足一年啊。
少年人想著,去年他離開了江州城,一路北上,轉戰而下,三月的時候抵達江南了,到了現在,就已經又是一年時節,去年的今日,就是大祭的時節,十餘年前的這一天。
他的母親,父親倒在了陳國的大祭上。
母親為他承擔了劇毒的大部分,將法相分給了他。
然後承受不住第二次的劇毒,死在了那地方。
蜚的血毒啊。
這個孤兒伸出手,按著自己的心口。
他走到這裡,過往父輩的恩怨情仇就在這裡,那俯瞰著天下的帝王就在前方,李觀一知道自己殺不死那戎馬一生的大帝,但是他要告訴那個人。
李萬里之子來了。
他們的兒子還秉持著復仇的火焰。
李觀一踱步而行,姜遠沒有想到,他面對著這樣的陣勢,竟然真的敢於往前走去。
“李觀一。”
“止步!!!”
姜遠眼底閃過一絲戾氣,他直接鬆開了弓弦,於是這數百甲士齊齊射出箭雨,姬衍中大怒,出手,赤色的騰龍飛騰起來了,但是終究太遠,難以徹底攔下
弩矢落下,幾乎要把李觀一射穿似的,但是那少年手中卻是華光閃過,如同有雷霆奔走,猛然砸下,於是前方的弩矢皆被劈斷,掌心一轉,暗金色的流光蔓延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