樸真人的速度一下子慢了下來,幾乎就是停在原地只顧躲閃,感受著紫陽的後繼乏力,他的額頭冒出了細微的汗珠。
完了,栽在這兒了!
——
——
“白家子弟!”
“白家子弟!”
“······”
白斧似乎聽見有人在自己的耳旁呢喃,是誰?
他四下打量,這屋內只有自己和女兒白盈,哪來的人?他暗自警惕。
“你身體內湧流的是白家的血脈,自當為白家的世代興旺奉獻自己的力量。”
這股未知來源的聲音,白斧不知道來自何方,聽上去似乎很是柔和,讓他感覺非常親切,偏偏“奉獻”一詞,喊得頗為淒厲與悲壯,混雜著咆哮的男音,糅合著低吟的女音。
就這樣!白斧的眉心與心口,兀自地出現了一道裂縫,從中各自飄出了三滴銀色的鮮血。
白斧的眼前一黑,什麼也看不到、什麼也聽不見,偏偏沒有暈過去,反倒是維持著原先的動作,靜靜的站立。
面板,逐漸地乾癟,臉上浮起了褶皺,眼神迷離而渙散,瞳孔,不斷放大!
時間的流逝在白斧身上陡然加快,那浮現在空中的六滴銀色的鮮血,在剝奪——
剝奪白斧的壽元!
剝奪白斧的情感!
剝奪白斧的健康!
剝奪白斧的精氣!
漏氣的氣球,不外如是!
——
——
白鄉看著樸真人,眼中無喜,亦無悲,似乎空中咆哮的先輩,不斷躲閃毒箭的樸真人與她毫無關係。
她就這麼靜靜地站著,臉上沒有一絲一毫的情感波動,彷彿在思考著什麼,但又如同什麼都沒有想。
樸真人此刻當然沒有在意白鄉的表情,他已經自顧不暇。不過,他若是能夠看見,定然輕啐一口唾沫到其臉上,大罵一句——
“什麼玩意兒!小爺這是幫你嘿!”
可惜,人生並沒有太多的“假如”、沒有太多的“如果”、也沒有所謂的“倘若”。
就在這時,瓷人身上的紫線只剩下最後、最堅固的一條。它若蹦斷,一切皆休,主場的優勢,將復回到瓷人身上。樸真人再無逃脫的可能。
這邊是從旁觀者到入局人的代價!
說不緊張是假的,但沒有到最後一刻,樸真人是不會放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