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在ix,是這女人吧?”暗處一人若有所思地說,“算起來,這都小半年了,老顧和她倒是玩得久。”
眾人皆沉默了一下,隨即有人接茬:“老顧那死潔癖,身邊可一向沒女人的,看他對這位的態度……”他想起顧孟平用自己的酒杯喂晚蕭蕭時,那熟練又習慣的動作。他們這圈子裡誰不知道顧太子爺對異性有潔癖?他搖頭,輕道:“瞅著像是動真格的了。”
幾個人立刻表達了不贊同,“不可能吧”“不會吧”這樣的聲音此起彼伏,只是剛才還存著什麼心思的人,便都默默收斂了。
顧孟平的女人自然沒人敢碰,但那麼個尤物,背不住心裡偷偷想一想。可她若當真是他心裡的人,那情況就不一樣了。
朋友妻不可欺,連想都絕對不能去想了。
晚蕭蕭並不知道兩個男人究竟躲哪去了,只是順著感覺找。除夕夜來這種地方玩的人原本就不太多,宋祁安為了今天這個聚會,又特意鎖了這一整層的包廂不對外開放,所以整條迴廊上前所未有地安靜,靜到只能聽見她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響聲。
找了一圈,她最後是在靠近樓層陽臺的地方聽見的談話聲。顧孟平低沉的嗓音她格外耳熟,於是便生出點幹壞事的沖動。
她踮著腳尖,放輕了腳步聲,偷偷走到門外兩三步的地方。陽臺的門半掩著,她透過門縫往裡看,正瞧見顧孟平斜靠在護欄上,指尖香煙的火光明明滅滅。
連呼吸也放緩了,她背靠著牆面,支起耳朵聽那邊的動靜。
“今天的事,下不為例。”不知道兩個人前面說了什麼,顧孟平突然冒出這麼一句,“她不是外面那些亂七八糟的女人,這種遊戲不適合她。”
宋祁安不以為意地笑了聲,回他:“出了名不近女色的顧孟平也學會憐香惜玉了?我看她自己都樂在其中,用你心疼個什麼勁?”
顧孟平偏了下頭,半隱沒在夜色裡的臉被那一點點星火映襯得格外認真:“她不是不介意,只是照顧著我的面子。可在我這,什麼臉面都沒她高興來得重要。”
晚蕭蕭心尖輕顫。
她一直知道顧孟平愛她,也知道他那會兒是怕她下不來臺才發的脾氣,只是她沒想到他會當著宋祁安的面說這個。
果然他對面的男人也像是愣了下,好一會兒才問:“你這次是玩真的?”
“玩?”顧孟平倨傲地輕哼,“你以為我和你們一樣?老子跟她打從開始就不是沖著玩去的。”
他說話的時候,突然轉過頭往這邊看了眼。晚蕭蕭急忙屏息,直到他挪開視線了才敢動。想著要是發現她在這,他估計不會這麼淡定,故而她鬆了口氣,繼續光明正大地偷聽。
顧孟平停了一瞬,接著說:“晚蕭蕭是我顧孟平的手中寶心頭肉,是正經八百的女朋友。往後誰再讓她有難堪的時候,別怪老子翻臉不認人。”
他的聲音還是維持著一貫的平穩淡然,似乎在除她之外的人面前,他永遠矜貴自持。可那語氣裡又偏偏透著狠勁,聽得連晚蕭蕭自己都覺得有些過了:雖然當時著實有些尷尬,可他們到底沒支使她親別人不是?跟自己男人秀恩愛,她從來不帶慫的。
宋祁安了然的嗓音隨後響起:“我明白了。”
顧孟平這才“嗯”了聲,順手扔了煙頭,而後推開門走進來。
晚蕭蕭沒想逃,仍舊保持著原本的姿勢,垂頭背抵著牆。他望見她,整半張臉狠狠一抽,人懵得不行:“寶、寶貝兒?”
她抬臉,半睜著眼看他,一言不發。顧孟平心裡一個咯噔,不知道她站了多久聽了多少,也不知道她這會兒是喜是怒。琢磨了陣,覺得反正先哄了再說,準沒錯,遂上前抱她,低聲道:“蕭蕭,剛才的事……”
“其實你不用這麼小心的,”晚蕭蕭搶了他的話,“我知道他們在鬧我玩兒,不過我不在意他們,我只在意顧先生一個人。”
她的表白總是來得猝不及防,顧孟平傻愣愣地盯著她看了半天,一直沒說話。晚蕭蕭瞥他眼,想了下又說:“而且我不喜歡那些女人總看你,我就要讓她們都知道你是我的。”
小祖宗近來對他的佔有慾好像越來越強。顧孟平心中大悅:這是不是代表她越來越在乎這段感情?
他笑著揉揉她的臉,眸光裡是散不開的溺愛:“是,我是你的,你一個人的。”
晚蕭蕭心情頓好,不由得也跟著他傻笑了聲。宋祁安從門後繞進來,顧孟平睇他眼,牽著她往回廊那頭走。
她任由他拉著手,亦步亦趨地跟著,宋祁安卻在原地沒動。兩個人都快走到迴廊盡頭了,他才突然出聲喊:“老顧!”
顧孟平停下來,倆人手牽手回頭看,親暱得就差沒在腦門貼“專虐單身狗”的標簽。
宋祁安大步追上來,在他們面前站定,然後直勾勾看著晚蕭蕭道了聲抱歉。
她挑眉,正想說沒這必要,卻又被他搶白了:“老顧比我大半歲,我從小喊他一聲哥。你是他認準的人,以後就是我宋祁安的嫂子。剛才的事是哥幾個犯渾瞎鬧,以後但凡有用得著的地方,小嫂子言語一聲,哥們上刀山下油鍋沒二話!”
晚蕭蕭眨巴眨巴眼睛,看著系統面板裡,宋祁安那欄蹭蹭上漲的好感度,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