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月說短不短說長不長,在一天天的高強度訓練伴隨下漸漸度過。當劇組眾人終於完成了特訓,可以離開的那天,晚蕭蕭果然在軍營門口見到了那輛熟悉的車。
那會兒她坐在劇組的大巴車裡,透過玻璃窗望見攔在前頭的黑色越野。
他放下車窗,緩緩勾唇沖她笑。立刻有人輕推她的手臂,小聲而激動地促狹她:“蕭蕭,你家顧少來了。”
晚蕭蕭臉色微紅,一時沒有動作。他倒是下了車,有條不紊地扣開了大巴的車門,而後徑直走到導演面前,笑:“於導,久違了。”
這部名為《利刃》的電影,導演正是國內名導於安民。
於安民站起身和他握了下手,笑容滿面地同他寒暄了幾句,而後意有所指地問道:“顧總這次該不會是特意為我來的吧?”
“是也不是。”顧孟平笑著將視線轉向縮在座位後裝隱形人的晚蕭蕭,“見過了於導,順便接我家蕭蕭回家。”
“我家蕭蕭”四個字成功讓她的臉色更加泛紅,迎著身邊人的笑聲回過頭,她嗔怨地瞪他眼,說道:“明天就開機,我們現在要去一號取景地了。”
他偏頭又看了於安民一眼,幾步跨過去握住她纖細的手腕將她從座位上拎起來,然後牽上就走,直到再次路過於安民身邊才說:“於導,我想借你的演員一用,明天開機前,我親自把人送到地方,可好?”
“顧總都開口了,我還能攔著不成?”於安民笑呵呵地揮手放行,“蕭蕭你就先去吧,小兩口這麼久沒見面,肯定有很多話要說。”
晚蕭蕭抬手捂住臉,被顧孟平拉著亦步亦趨地下了大巴。直到上了他的車,她才伸出指頭戳戳他的胸口,氣惱地問他:“借我一用?你想怎麼用?”
“這麼用。”他一把握住她的指頭,毫不猶豫地湊過去吻她。
等到吻完,他又拿指腹輕輕摩挲她的鎖骨,笑得邪肆:“或者,還可以這麼用。”
隨著他低啞的嗓音,他的指尖小心地鑽入她的衣領之下。
可還沒來得及做什麼,晚蕭蕭已經一巴掌打在他的手背上:“流氓!”
顧孟平聳聳肩收回手,想了想又親了她一口,隨後發動了車子,邊掉頭邊說:“只對你流氓。”
她白他一眼,扭頭。
為“犒勞”晚蕭蕭,顧太子爺決定親自下廚給她做一頓大餐。
有幫傭每天負責用新鮮食材把冰箱塞滿,因此家裡所有東西都是現成的。將她趕進客廳和小橘子玩,顧孟平袖子一擼便進了廚房。
吃了三個多月的大鍋飯,再嘗到太子爺精心烹製的晚餐,晚蕭蕭食指大動,這一餐難得吃得有點多。他自己倒是沒怎麼動筷子,只顧著笑吟吟地看著她,時不時往她嘴裡送點什麼。
吃飽喝足的晚蕭蕭抱著小橘子,一本滿足地窩進沙發裡看綜藝。這是一檔生活類慢綜藝,由溫元白為首的幾個明星作為固定c,在農村經營一間小民宿,種地幹活招待朋友。
這檔綜藝因為真實簡單溫馨,自從第一季開播以來,收視就居高不下,如今已經播到了第四季。
晚蕭蕭也是這個節目的忠實觀眾之一,但凡有空的時候就會守著電視看重播,期期不落。
“傻笑。”簡單收拾了下餐桌,回來就看見她抱著小橘子笑得二兮兮的模樣,顧孟平搖搖頭坐到她身邊,順手把她攬進了懷裡。
她在他身上找了個舒服的位置靠著,睜大眼睛看他眼,隨即又把目光移向電視。他一手摟著她,一手無意識地在她身上揉捏。
“嘶——”前兩天剛受的新傷還沒好全,被他碰到,疼得她抽了口涼氣。
顧孟平的動作猝然停下,望著她的眼神帶著疑惑。晚蕭蕭眨巴了下眼睛,噌得坐直身子,傻笑:“沒事兒,你勁大了!”
他擺明瞭不信,伸手就去掀她衣服下擺。她躲了下,迎面對上他帶著警告的表情,臉色微僵,乖乖撒開了拽著衣擺的手。
他立刻掀開她的衣服,在她側腰的位置看到好幾塊青紫,眼中頓時帶上了濃鬱的陰霾。
“前幾天訓練的時候,手滑磕在單槓上了。”她知道瞞不過,幹脆自己坦白,“當時有點疼,現在已經沒事了,只要不碰就不疼。”
顧孟平沒答話,默不作聲站起來走開。沒一會兒他拎著個醫療箱回來,翻翻找找拿出支噴霧給她上藥。
晚蕭蕭有些心虛,老老實實地隨他擺弄。他摁著她上上下下仔細檢查了一遍,挨個傷口上了藥,才沉聲跟她打商量:“蕭蕭,咱不拍了好不好?你為了拍點戲,三天兩頭不是這傷就是那傷,我又不是養不起你……”
“可是……”她囁喏著說,“顧先生,我喜歡拍戲。”
要不曾經也不會心甘情願演那麼多年的小角色,仍然打死不肯退圈。
他定定地望著她,又是許久不言。晚蕭蕭被他那眼神看得心裡發緊,好久之後終於跟下定決心似的,啞聲說:“顧先生如果真的不喜歡,等拍完這部,我就……不拍了。”
他當然知道她是在和自己的內心做了怎樣激烈的天人交戰之後,才狠下心說這句話。苦笑著搖頭,他揉揉她的臉,溫聲哄:“是我自私了,明知道你最愛的就是演戲,還讓你這麼為難。”
晚蕭蕭雙手抱住他的掌,慢慢地移到自己心口處,將他的掌心貼上去,而後一個字一個字說得分外清晰:“顧先生你錯了,你才是我最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