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太好,他連對晚爸晚媽的稱呼都變了。晚蕭蕭臉色微紅,順勢給了他一手肘:“誰跟你咱爸媽,再胡說下回不讓你來了!”
太子爺臉皮一向厚,也不在乎,仍舊笑眯眯地試圖拐帶人口。她這些天離了他,本來就睡不好,矜持了一下後點頭答應。
顧孟平興高采烈,拉著她就往樓上臥室走。催著她隨便收拾了幾樣行李,他便又把人領回了自己的住處。
剛在車庫停好車就接到老宅來的電話,他當著晚蕭蕭的面接起來,對面是顧夫人催他回去的聲音。
他知道家裡人打得什麼主意,年年過年非把他喊回家,明面上說是親戚聚會,實際上就是給他安排相親。今天這個名媛,明天那家千金,擾得他煩不勝煩。
往年不樂意歸不樂意,他敷衍著也就過去了。今年有晚蕭蕭在這,他連敷衍都沒興趣敷衍——一不小心讓小祖宗知道還得了?打了二十六年光棍,好不容易有個媳婦,別再給氣跑了。
顧孟平晃晃腦袋,顧夫人還在苦口婆心地勸:“孟平,你也老大不小的,是時候該成家了。今天你李伯伯的小女兒過來老宅玩,你回來見見……”
顧家只有顧何青知道他談戀愛的事,卻在他的警告之下守口如瓶。他那催婚催得都快神經了的父母要是知道晚蕭蕭的存在,沒準當天“顧少奶奶”的頭銜就能往她頭上安得死死的。她的事還沒解決,他不想讓她由於自己的原因受到半點困擾。
嘆了口氣,他不耐煩地打斷顧夫人:“我很忙,暫時不回去了。您要是真想有兒媳婦,就別再給我安排相親了!”
說完立刻掛了電話。
全程充當背景板的晚蕭蕭斜眼睨他,似笑非笑:“相親?”
顧孟平幹咳,拉她下車進屋,果斷轉移話題:“蕭蕭,我給你弄了架鋼琴,你看看喜不喜歡。”
她瞥他眼,轉去看他指的方向。客廳裡果真多了一架白色的三角鋼琴,和她房間的那架是同一個牌子,琴聲上同樣有以她名字縮寫雕刻出的標誌。
若不仔細分辨,這架鋼琴和她自己的那架,幾乎是一模一樣的。
這個男人總是這樣,不聲不響地為她做一大堆事,讓她時刻感覺自己是被寵愛著的。她不知道其他人的戀愛是不是也像這樣,只是和顧孟平在一起的時候,她才真真正正覺得她被用心地愛著。
而上輩子的那七年,她又何嘗有一天被真心愛過。
晚蕭蕭垂下長睫,眨掉眼中的熱意,而後在鋼琴前坐下,輕聲說:“顧先生,我給你彈一首曲子吧?”
他自然是答應的,她於是掀開琴蓋,纖長秀美的手指在琴鍵上跳躍起來。美妙的音符從她指尖傾瀉而出,她所有的情緒都被藏進音符之間,化作輕緩的音樂。
顧孟平靜靜地聆聽,等到她彈完一整首曲子,才微笑著為她鼓掌。她站起身走到他面前,望著他的眼睛告訴他:“理查德克萊德曼的《秋日私語》,是一首送給愛人的曲子。顧先生,現在我把它送給你好不好?”
“我是你的愛人?”他點著她的鼻尖,笑意融融地問。
晚蕭蕭踮腳,雙手攬住他的脖子,將自己整個掛在他身上,同樣笑著回答:“是呀,我‘唯一的’愛人。”
她的話對他的觸動無疑是巨大的,顧孟平俯身想要吻她,可才碰到她的唇,就被驟然響起的門鈴聲打斷了。他頓時有些惱怒,不管不顧地想繼續,晚蕭蕭卻推了他一把,幸災:“來人了。”
顧太子爺低低罵了句髒話,還是飛快地啄了下她的唇瓣,然後出去開門。姚大經紀人一手提著貓咪太空包,一手捏著資料夾,好整以暇地站在門外,臉上全是促狹:“我是不是打斷了什麼好事?”
“沒事滾!”顧孟平搶過太空包,順手甩門。
姚開宇用半個身子擋著,硬是擠了進來:“虧我大老遠跑去老宅幫你把小橘子接過來,你連門都不讓我進?”
他和晚蕭蕭收養的那隻貓前幾天被他帶回了老宅,想著要搬回來住,他便讓姚開宇把貓帶了來。
晚蕭蕭上前把小橘子從太空包裡放出來,抱在懷裡一頓揉。那頭兩個男人打了一會兒嘴炮,直到她擼完了貓才安分下來。
姚開宇把手中的資料夾開啟,攤在她面前,正色說:“蕭蕭來看這個。”
她依言湊過去看,面前的是一份節目邀約檔案,而內容是某檔旅遊真人秀的策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