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不打算找她和好?我看分手這一年你倆都沒好過到哪去。”
陳煜:“是啊表哥,而且現在一切不都已經好起來了嗎。”
陳煜說的是程楓家裡的事。
事情在後來確實有了轉機,程家的企業在力挽狂瀾下慢慢恢複發展,父親的身體也逐漸好轉,唯一不可逆的好像只有他和曲頌。
看程楓還是不說話,許言言恨鐵不成鋼。
“別怪我沒提醒你,季望川可是跟她去了同一個學校,現在追她的攻勢比你當初都猛。”
“行了你們,說這麼多話不口渴?”程楓把酒倒滿,“幹了。”
這天晚上程楓喝了很多酒,舉了一杯又一杯,但對於自己和曲頌的話題卻始終避而不談。
回家躺倒在床,地轉天旋間眼前又開始浮現曲頌的臉。
“季望川可是跟她去了同一個學校,現在追她的攻勢比你當初都猛。”
想起許言言剛剛說的話,他心亂如麻,沖動地撥通了曲頌的電話——那個編輯了無數次,都沒有勇氣再撥通的號碼。
每想起曲頌一次,那些畫面都像電影般一幀幀跳躍在眼前,開心的她、生氣的她、嚴肅的她、撒嬌的她,但每一次的最後一幀,都落在那個巷子裡哭紅眼睛跑走的她。
程楓永遠也不能原諒自己。
那自以為是的保護,讓他每每想起都覺得自己是個該被處決的逃兵,是他親手放棄了和曲頌的愛情。
如今再怎麼變好,再如何高舉旗幟去吶喊出仍沉甸甸的愛意,低頭看也不過是一個衣衫襤褸的逃兵。
他根本沒有資格再站在曲頌面前。
還沒有人接聽,他匆忙掛掉了電話。
曲頌這一覺睡得很沉,她夢到在教程楓寫數學試卷,因為錯太多她把程楓罵得狗血淋頭。
醒來覺得有點好笑,關於程楓的夢又解鎖了一個新劇情。
看了手機才發現有個未接來電,看清楚號碼後曲頌心跳加速,這串號碼她死都記得。
鎮定下來後,曲頌選擇無視。
但一整天她都心神不寧,來電時間是半夜三點,該不會是有什麼事吧。猶豫到了傍晚,她還是決定回過去。
她發了條簡訊。
“什麼事?”盡量讓自己像是毫不在意。
一直到晚上睡覺前程楓才回複。
“沒什麼,就是想問問你之前給我點的奶茶是幾分糖。”
以前程楓從不喝奶茶,他說這些東西甜得離譜,難以下嚥。曲頌不服氣,買了自己心中覺得最好喝的奶茶硬要程楓嘗,不出意外地,他一口就愛上。
但程楓再也不嘗試別的,就認定了那款讓曲頌一直買給他喝,他以為所有的奶茶都是齁甜的,只有曲頌買的那種是他唯一能接受的。
曲頌曾心裡偷偷笑他是被一杯全糖奶茶嚇得放棄了大好森林。
她再怎麼想也不覺得那杯奶茶是好喝到需要程楓半夜三點來問是幾分糖的程度,也不覺得程楓是瞎子每次杯子上貼的標簽他都看不見。
可她還是回了。
“五分糖,少冰。”
“好,謝謝。”
這樣的對話讓她有一種故事就止於此的絕望感,要想讓故事繼續,她似乎得繼續問:那我喜歡的麻醬蘸料是怎麼調的呢?
我很想你。
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