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怎麼不能呢?芷芷想說什麼?沈某今夜無事,諸事奉陪。”沈寒山滿嘴葷言,他勾纏她的鬢發,牽絲攀藤,漸漸囚住了她。
郎君鴉青色的黑影把蘇芷籠罩其中,遮天蓋地,庇護她全身。
他的氣息那樣好聞,又那樣濁、燙。
蘇芷怕他再來,她起身開溜,慌裡慌張地開溜:“天、天色不早,我先回去休憩了。你明日還要當值吧?不打擾了!”
沈寒山有意放跑她,這般他才好接著上藥。否則哪日芷芷若一心想見他衣下真身,背上傷疤嶙峋,定會惹她心疼的!
於是,沈寒山只低聲嘲笑兩下,沒再追人。
一推一拉,有來有往才有意思,何必急於一時呢!
倒是蘇芷不知沈寒山才剛一親芳澤,算盤都打到來日圓房了。她只覺得如今的沈寒山比往日更刁鑽難纏,且不好對付。她現下存了一點私心,不好如從前那樣揍沈寒山……嘖,看來改日私下獨處,她得格外小心防範。
蘇芷這邊一應事都順遂,範獻那處便不好過了。
石守好不容易逮著一次能打壓蘇芷的機會,偏生他爹範獻要他尋人當替罪羊,頂下蘇芷的罪名。
石守實在不懂,他追問範獻:“您為何饒過蘇芷?”
範獻正喝酒呢,聞言,睥了石守一眼:“問這麼多作甚?”
“好不容易尋到機會除去那小娘們,您真是仁慈,竟饒過她的命!”
“得饒人處且饒人。”
“兒不知,您還是這樣的善心人。”石守煩悶不已,忍不住嗆了範獻一聲。
這話惹得範獻不快,他透著燭光看焦急踱步的石守,說:“我做事,輪得到你指手畫腳?”
這是要發怒了,石守不敢造次。
他呶呶嘴:“兒哪敢啊!”
範獻忽然想測一測這個兒子的忠心,他問:“石守,為父問你。若有朝一日,有人要你的命來換我一命,你會不會從?”
好聽話誰不會講呢?石守當即笑道:“兒願為爹爹赴湯蹈火!”
“好、好!不愧是我兒!”範獻朗聲笑起來,他為石守斟了一杯酒,“來,咱們父子暢飲一杯!”
石守端酒,一飲而盡,給父親助興!
豈料,他剛喝下酒,腹中便掀天揭地,一陣絞痛!
石守想開口,鮮血泊泊湧出口鼻,用手也捂不住。
滴答、滴答。
他慌張無措地望著範獻,不明白父親為何要贈他毒酒。
“為、為什麼……”他不是父親的得力幫手嗎?!父親為何要殺他?!
範獻只冷漠地看了一眼地下匍匐爬行的石守,冷哼一聲:“不都說身體發膚受之父母麼?我既生了你,如今再把你骨血收回來,有何不對?!”
反正也是他育出的孩子,是他精血恩賜!他想殺,便殺!
石守悲哀地看著父親,他的視線漸漸模糊,最終,什麼都看不見了。
範獻說不心疼,也是假的。畢竟這是他一手栽培的好孩子,也是他養在身邊的親子。
只是比起石守的命,他當然要先自保。
這個樑子,他算是和蘇芷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