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有了淩芷一出門沒多久就與四姑娘九姑娘拌嘴一事,起因也是簡單,不過是淩芷故意踩髒了四姑娘的腳又故意弄髒了九姑娘裙擺雖是道了歉卻也只是淡淡地擺出高傲的樣子罷了。
這四姑娘,最看不過的就是淩芷那副高傲做派,雖是極力忍耐遮掩,卻仍是不溫不火地說了幾句酸話,誰知淩芷這平日不愛言語的妹妹聽了竟是抓著她的話尾不放,繞來繞去的一下子便與二人吵了起來。
四姑娘吵得怒火中燒,若非今日出門大太太特地囑咐她要多與淩芷親近,去時需與淩芷一道,她也不會與淩芷同坐一車。
四姑娘趕了淩芷下車本只想嚇她一嚇,見隨行的侍衛婆子焦急地攔著請淩芷上車,卻覺著這班奴才掃了她的臉,喝令不許府裡其他人理淩芷,誰知街上人多馬車才走兩步回頭看時淩芷已是就被淹沒在了人海茫茫中,不見了蹤影。
四姑娘雖是有些著慌可又負氣拉不下臉,遣了隨行一侍衛與一婆子讓他們留在附近尋人,自己帶著幾個妹妹往陳園去了。
今日陳園主人陳侯府的七小姐邀的是京中好幾家未曾婚配的姑娘公子,故各家的太太與夫人卻是未曾同來。
作者有話要說:
☆、茶樓
“好俊俏的小娘子。”斜對角的一張桌子旁一黑瘦男子正挑著一女子的下巴道。
聲音輕佻又不避人。
這茶樓本是說書聲,談話聲,吆喝聲摻雜在一起亂糟糟的,各桌說話若是如淩芷主僕三人般若不一直仔細聽也難聽清她們在說些什麼,奈何那黑瘦男子的聲音實在是大,聽得本正認真聽說書人說書的淩芷轉眼去瞧。
調戲?強搶良家女?
“咦……公子你好壞哦。”那女子一邊說著一邊搔首弄姿地往那黑瘦漢子身上黏去。
淩芷見她塗脂抹粉,裝腔作勢,賣弄風情,便知這不是正經人家的女子,定是附近暗娼出來招攬生意。
“哼,傷風敗俗,掌櫃的也不管管。”二婢見了發出不齒的哼聲,不滿地略高聲道。
淩芷到底比二人見識得多,這種事也是見怪不怪,只要於淩芷自身無害,她也不覺有何不妥,便出口道,“各人有各人的活法,咱非禮勿視便是。”
二婢聽了無奈,這附近雖是熱鬧,這茶樓卻已算是附近最大最好的了,就是想要換間茶樓也是無處可換,再者,她們本就是在這茶樓附近丟的,自是不能亂去。要是此時便有人來尋錯過了卻是不好。
“聽說了吧?十皇子被圈禁了。”
“真的假的? ”
“今早我親眼所見,一群禁軍將郡王府都給圍了,十裡內閑雜人等不得靠近。”
“聽說是與七皇子的死有幹系。”
“我那當侍衛的舅兄說,是十皇子派人在七皇子回京的路上刺殺了七皇子。”
“不對,不對,我衙門當差的從堂兄的孃舅的兒子說了,是在酒裡下了毒。”
“咦……怎的不是在肉菜裡下了毒嗎?”
“你打哪聽來人,胡說。”
……
“要說啊,七皇子生前也是常強取豪奪,咱這做百姓的誰見了他府裡出來的人不是避著走的。”
“誒,如今七皇子無子,那郡公的爵位已是無人可傳,豈不是便要爵終了?”
“那是自然。這也是天理迴圈,十幾年前還有七八個兒子呢,誰能想到如今竟是絕了後。”
“要我說啊,十皇子才是真正的歹毒呢,連同母胞兄都能殺害。”
“天家真是無骨肉啊。”
“噓……不該說的切莫亂說……”
……
坐在角落裡的青衫男子聽著這些人七嘴八舌地議論紛紛,摻雜在說書人的說書聲中亂糟糟的,不禁搖了搖頭。
“喲,這位姑娘莫非是那天仙怕人瞧了去方要戴著帷帽不成?”一緋衣婦人的尖刻叫聲響起。看她粗布麻衣的也是良家婦人妝扮,說出來的話卻是極不討喜。
此時說書人已是收拾木打板準備家去,有些茶客也已離去,她這聲叫便顯得特別刺耳。
她旁邊的另一婦人扯了扯她的衣袖略微低聲道,“瞧她那個做派必非出自普通人家,你惹她作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