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羲和的眼裡沒來由的精光閃爍:那孩子和那女人交流的是中文!而且那女人看著很眼熟。
玉羲和默了一秒。
起身就去了樓下。
從搬家以來,玉羲和這是第二次下樓,第一次是剛進來這裡的時候的事。
她跑到樓下的時候,本來只有竊竊的聲音的下面突然靜謐了,門口的、窗邊的、院裡的保全人員都更加筆挺的站著,很是嚴肅的看著玉羲和,甚至眼睛都睜大了。
看樣子一直不下樓的玉羲和著實驚了他們一把。
玉羲和也不管他們,只是掃視著大廳,搜尋著那個中國的孩子,最後在廚房的門口看到了一個探頭探腦的小腦袋。
玉羲和走了過去,自己也沒有意識到臉上帶了笑。
廚房門口小小的腦袋看著一臉笑的玉羲和,不禁也笑了,眼裡的驚慌被興奮替代。
玉羲和蹲在那孩子面前時,本來撲過來要拖走孩子的女人往後退了一步,訕訕的笑著。
玉羲和伸手摸了摸小男孩的小腦袋,變戲法一樣變出一把巧克力,五顏六色的一手掌全部伸到小男孩的眼前。
小男孩雀躍了,一把要抓,又回頭看了看身後的女人,女人怯怯的站著正不知如何是好,小男孩就當是媽媽已經默許,笑著兩手伸過去,一把捧走巧克力,忙忙的塞進自己的口袋,然後抬頭認真的說:“謝謝姐姐!”
那稚嫩的聲音,那簡單的快樂,讓玉羲和的心頓時晴空萬裡。
她笑笑的看著孩子吃巧克力,幫他剝巧克力,跟他一起坐在地板上,認認真真的對付著巧克力。
玉羲和的善意讓孩子的媽媽笑了。
玉羲和認出那個女人是小美,在龍琅玕紐約的家裡的廚娘小美。
很正常的,身處異國的兩個中國女人在小孩帶來的共同快樂裡簡單的交談。
小美不僅僅是廚娘。她還是李叔——看著龍琅玕長大的龍家管家李叔,的小妻子,盡管夫妻間年齡差幾乎兩輪,但是兩人確實燕雀和鳴,恩愛非常,李叔走到哪裡,小美就跟到哪裡。
以前孩子小一直留在老家給奶奶看,現在孩子大了,便也一起帶在了身邊,另外還有個原因就是孩子的奶奶也沒了,孩子不跟著父母也不行了。
小美是這麼說的,現在一家三口在一起,走到哪裡哪裡就是家了。
小美說這些的時候很是滿足幸福,微笑的摩挲著孩子黑乎乎的圓腦袋,小男孩也沉浸在巧克力的香甜裡,對大人的交談完全無感。
邊吃,他兩隻眼睛不停的搜尋著好玩的東西,但是除了院子裡的那幾只鳥雀,也確是沒什麼好玩的了,只好百無聊賴的喊媽媽,叫姐姐,聲音軟糯,乞求玩伴的眼神揪心。
玉羲和笑著看著眼前可愛的孩子,說,要不上三樓去玩吧,那裡有好玩的。
小美猶豫了一秒,看到孩子雀躍期盼的眼神便什麼也沒說就帶著孩子跟玉羲和上了樓。
上樓後,玉羲和獻寶一樣的將單機版遊戲手柄塞到了孩子的手裡。
是,搬家了後,龍琅玕給玉羲和玩的遊戲仍然是單機版的。
可是,孩子摸了摸,看了看,五六歲的孩子實在是找不到電子游戲的樂趣,便悄悄的放下手裡的手柄,默默的跟在玉羲和腳邊,巴巴的等著玉羲和給他更好玩的東西。
玉羲和變魔術一樣的變了一把撲克牌,笑咪咪的拿給了他。
他興奮的跳了起來,大叫媽媽,媽媽,拽著兩個大人就打起了撲克。
當然打的是小孩子玩的“小貓釣魚”,這種最簡單的撲克玩法,不拘人數,不要智商,只是將親近的人圈在一起快樂,玉羲和私奔以來常常跟龍琅玕玩這個。
現在的三個人同樣玩得歡心。
撲克遊戲中,孩子明亮的快樂、直白的擔心、坦率的期盼、勝利滿足的幸福,感染得兩個女人也完全投入了進去,哈哈的笑聲響徹三樓。
正玩得興起,只聽緊張的腳步聲直逼三樓,然後就是李叔驚慌的臉:“你們怎麼在這裡?”他在問小美。
玩撲克的三個人一愣,嘴都沒來得及合攏,側頭看過去,小男孩已經甩下手裡的撲克牌撲向了李叔:“爸爸!”
小美也起身,走了過去,緩聲說:“平安無聊,玉小姐特地帶他上來玩。玩得可高興了!”李叔聞言,臉上的緊張才緩和了下去,忙說:“太打擾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