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山中無一事,全靠劍尊腦補。
霍晅去看了阿寧,被嶽遊拒之門外。宋嘉玉偷偷摸摸的告訴她,前幾日她來過之後,阿寧就突然病倒了,面如白紙,氣若遊絲。
阿寧在她身上下的護身符被紅雷霸道擊碎,他是被秦芾的靈力所傷。
霍晅將嶽遊叫出來,他黑著臉,就差揪著衣領興師問罪了。宋嘉玉那三個賠笑守在一旁,就提防著他。
霍晅自然也不和小娃娃計較,給了他一顆吃剩的十靈丹,讓他給阿寧服下。
霍晅心中生出那念頭之後,再細細品味了一番沈流靜對這小徒兒的態度,兩大籮筐的金骨牙,一瓶一瓶的十靈丹養著,更別說那洞府裡能滋養神魂的白玉石榻,都越發佐證。
再想想沈流靜這個人,倒是不壞,雖然他那百年修為是給了他又當徒兒又當童養媳的小徒弟,可好處歸她了。
而且,他長的好看。
這麼好看的人,先是遇人不淑,被人拋棄,就一直陷入情傷五百多年。現在難得動心,對方卻還是個築基期的小娃娃。
沈流靜這棵老樹要真正開花,至少要將這孩子養到分神不可。
她當年兩百餘歲分神,已經是千年難遇。
沈流靜還要養上至少兩百年……嘖嘖……所以說,他在雲頭時,偏偏就看了這小娃娃一眼。
也是活該。
沈流靜帶著夜露進來時,霍晅眼中還有未曾收回的同情。
沈流靜垂下目光,徑直拉過她的手腕,略一探脈便知,她身體的傷已經全都好了。
想來,她魂體應該也養好了。
沈流靜剛要收回手指,霍晅手腕一動,不經意的握住了他的手。
沈流靜心頭一震,面無表情的抬眼看她。霍晅的眼睛像是天邊彎彎的月牙。
“何事?”
霍晅心道:看看這人,心愛的小徒弟主動拉他的手,他心裡都樂開花了吧,還裝什麼面無表情?
她也是看在那百年修為的份上,才讓他高興一回。
“無事。弟子聽說,師尊和餘音前輩退婚了?”
沈流靜皺了皺眉,不想和她說這個,可口中卻不由自主且誠實的解釋:
“為師與她並無婚約。但這件事的確是為師錯辦了,已將信物歸還給餘音道友。”
霍晅越發笑意盈盈:“原來如此。”
霍晅十分真摯的拉著他白嫩小手,觸手冰涼,像是一枚可供賞玩的極品玉骨。她順便摸了兩下,揩了一把油:“師尊,雖說婚事不成,但您別喪氣。終究能得償所願,情生並蒂。“
“得償所願,情生並蒂?“
沈流靜又露出那副愁腸百結、複雜至極又暗藏溫柔的神情。
和昨夜,他舍卻百年修為時一模一樣。
霍晅一見他如此,又覺得渾身發毛,有一股難以言說的寒流竄至心頭。
這八個字被他含在唇齒之間,裂玉碎冰濺落在她耳邊。她披著女娃娃的殼,心想他心悅於她,就想撩他一把,順便調戲,反叫他言語間彌漫而出的梵香擾的心頭一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