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流靜一見她這模樣,鬱氣叢生,又拿她沒有半點辦法。可是神色已舒緩了許多。
危機解除,霍晅故態複萌,又接著道:“不過那謝蟬心,的確是配不上師尊!您沉魚落雁美如花,何必要將就一坨……”
沈流靜冷冷的盯著她。
霍晅摸了摸鼻子,故技重施,乖巧的垂首。
霍晅自知失言,此時認錯,實在適得其反,索性安安靜靜坐著,眼神安分,神色乖巧。
突然卻聽沈流靜開口問道:“那你覺得,誰能配我?”
沈流靜痴了?怎麼這樣問她徒兒?
霍晅心想,遑論怎樣計較,沈流靜如此發問,都極不適當。
她一遲疑,沈流靜明明白白又問了,依舊是那一句,清晰,毫不含混。
霍晅心頭生怪,口中道:“這就要問師尊自己。情之一事,哪有別人看來配不配?端看自己喜不喜歡。師尊要說相配,您如今已經入聖,也只有聖人能配得上您。若說聖人之中,除非您心慕男子,否則,您就只能找晏極山那位劍尊了。”
五聖之中,唯有霍晅是女子。
霍晅於是臉不紅心不跳的推了自己一波——看我修為多高!
她本來是心口胡謅,誰料到沈流靜聽了這話,竟然極其認真的發問:“你的意思,為師和羲淵劍尊相配?”
“…… ……”
她只是打個比方,沈流靜是怎麼就得出這個結論來的?
他莫不是修煉的時候壞了腦子?還是被癢癲瘋了?
沈流靜定定的看她,她回望過來,眼神清淩淩的,有些微探究和疑惑,還含著一絲戲謔。
沈流靜驟然清醒,清清楚楚的對她道:
“你對沈青晏說,我留著那洞府,是因為對她還有情。並非如此。我留下洞府,就是為了時刻提醒自己,當年蠢事。根本不是舊情難忘,懂了嗎?你要記住,我即便一世孤寂,也絕不可能再對她生情。這一點,你要牢牢記得。”
霍晅默了默,突然道:“師尊,你偷聽我和大師兄說話?”
沈流靜:“……”
“我問你,記住了嗎?”
他和他原配的恩怨情仇,和她又有什麼幹系?
霍晅看他幾乎隱忍的咬碎銀牙,生怕他遷怒自己,連連點頭:“記住了。”
“若是懂了,就安分些,別帶壞了沈青晏。”
霍晅點頭,又搖頭:“都是大師兄帶著我……”
沈流靜一指定在她眉心,啞聲道:“安分一些。你要安分,懂嗎?”
霍晅只好鄭重點頭:“懂,懂。您是我師尊,自然您說什麼,就是什麼。弟子一向恭順聽話。”
霍晅依舊裝瘋賣傻,沈流靜一陣無力。總覺得,他無論下多少決心,都是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