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流靜不語,霍晅將花枝拿回來,繞著手指玩。
“師尊不說話,這是不喜歡?”
沈流靜還望著那花枝。
霍晅又道:“您這麼看著,還是喜歡?”
沈流靜蹙眉,眼神中有些剋制不住的惡感。
霍晅看逗的差不多了,“哎”了一聲:“師尊,不過是一朵花,您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不要看它。一朵花罷了,也值得想這麼久?”
霍晅手指注入一絲靈氣,想將花枝拋在一側的水汪之中,沈流靜卻突然伸出手指,將花枝拿走了。
“還是喜歡吧。只不過,不願意再輕易說出口了。”
也不願輕易,再明白自己的心。
霍晅才想起靈霄峰的一室紅,再看沈流靜悵然面容,玉顏在月色下如琢如磨,端的是青莒峰上無塵月。
大概因為月色下看沈琅華,比尋常看著更清淨溫潤了幾分,霍晅難得的,真有些同情和憐惜。
哎,好好的人,不過是幾百年前一場情傷,到現在連“沾花惹草”都不敢了。
真的是可憐。
大概是霍晅的眼神太詭異,沈流靜忍無可忍,頓住腳步,咬牙切齒的問:“你這樣看著我做什麼?”
霍晅眉目彎起,如新月鈎掛簷角:“師尊,您今日是怎麼知道我有危險的?”
沈流靜目光滑過她腰間的儲物袋,道:“你之前外出,遇到危險,因此為師在白玉劍上留了一縷神識。那妖物厲害,白玉劍都被絞斷了,為師自然得知。”
霍晅不斷點頭:“幸好,幸好師尊心裡還是有我的,不然,這次實在危險了。”
驅動昭天尺,那妖物自然伏誅。只不過昭天尺是有主之物,她雖然能用,這種情形下,又要損及神魂。
幸而是沈流靜來的及時。
不知不覺間,二人已到了十八洞外。沈流靜拂袖離去,走了幾步,突然頓住。
霍晅低眉順目的跟在他身後,看見他轉身,一臉春風化雨的盈盈淺笑。
她的眼神真的亮。連假笑的時候都是。
沈流靜看了好幾眼,才忍了她這“必有所圖”的假笑。她這模樣,真是難看。
“何事?”
霍晅道:“弟子恭送師尊回洞府。”
沈流靜很是冷淡:“不必。”
霍晅絲毫不將他的冷淡放在心上:“要的要的,師尊今日是為了弟子出關,弟子應當恭送。”
沈流靜輕輕的嗤笑一聲,不再管她,一路上也不言語,等進了洞府,徑直將禁制關上了。
還在醞釀如何開口的霍晅,直接被關在了外面。
霍晅有點不信邪——這女娃娃夏緋分明有古怪,之前能無視那些妖物邪修的禁制,怎麼就進不去了?
她猛的一撞,隨後捂著額頭蹲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