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現在的感覺,更像是風寒入侵。
錢滿不覺得自己真的會那麼幸運,如果自己足夠幸運,就不會一穿越就捲入到這亂七八糟的官司中了。
錢滿:“……是有過那麼一次。”
剛才那次應該不能算,大概是祠堂窗戶透風引起的。
錢明月突然痛哭流涕,一下子跪倒在那斑駁的舊刀面前,“祖宗顯靈了啊,明月感謝列祖列宗保佑,咱們錢家後繼有人了!”
錢滿想著解釋什麼的,但看到她娘這麼激動,實在沒張開嘴打擊。
算了,萬一是真的呢。
另一邊,璇珂宮。
案子告破,商鈺的臉上卻絲毫看不到喜色。
他在這個皇宮生活了十幾年,皇宮裡的那些貓膩他很清楚,什麼丟了東西,什麼私藏違禁物品,什麼認證物證,還不是有些人一句話的事?
商鈺忍不住抱住了自己的肩膀,四月暖春,他卻覺得徹骨的寒冷。
他就那麼把自己關在房間呆坐著,心裡反複想著宋沐風說的那句話——
“有些真相,你還是不知道的好。”
但商鈺覺得自己有權利知道,他也很想知道,所以即便是賭上自己的性命也在所不惜……只是現在,他也不知道接下來的路到底該怎麼走了。
那隻無形之中的手已經察覺到了,並以迅雷之勢結束了這場鬧劇,這無疑就是給他的警告。
連宋沐風都束手無策的事情,他如果再糾結的話,那一下次就可能就是真死了……不對,其實這次如果沒有錢滿的誤打誤撞,自己早就是真死了。
錢滿,想到這個人,商鈺的表情有了些許的松動,也不知道那憨貨在做什麼,解除了錢家的嫌疑,她現在應該很高興吧?
哼,錢滿高興,商鈺就覺得有些不痛快。
突然門外傳來了李琥的聲音。
“殿下,唐公子來了。”
緊接著就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還沒等商鈺出聲,那人就已經走到了內殿,聲音中帶著急切——
“小魚魚,你都不知道我這幾天是怎麼過來的,”身著華服的男子張牙舞爪地就要撲過來,走到商鈺面前又來了個急剎車,“聽我母親說,那個錢滿在你身上動刀了……你沒事吧?”
說話這位是左武威大將軍唐文嶽的二公子唐素,也是商鈺最好的朋友,兩人之前幾乎天天見面,商鈺出事之後,唐素就被家裡禁足了,明面上說讓他在家學習繡花。
其實,唐素自己心裡也清楚,家裡是不想著他攪合到七皇子這個離奇的案子中,再加上當時已經傳出了商鈺暴斃的訊息,自己孩子又是商鈺的至交,當然要第一時間擺脫嫌疑。
現在案子真相大白,唐素就迫不及待地過來了,一來他是真的想商鈺了,二來他心裡內疚得很,好友出了那麼大的事情,他就只能做個縮頭龜。
商鈺表情淡淡,“沒事。”
唐素聲音低了幾分,“……小魚,對不起啊,我,我真的出不來,也幫不上你……不過,我現在是自由的,你要是需要我做什麼你就說啊。”
商鈺和唐素相識十多年,知道他是什麼人,當然也知道唐文嶽是什麼人,大家都是身不由己的棋子而已。
“你能做什麼啊!”商鈺笑了笑,“再說我現在挺好的。”
唐素不甘心,一心想著為好友出力,“……我們是好兄弟呀,你的敵人就是我的敵人,你的身份不方便對付錢滿,我可以啊!”
商鈺一時間有些沒反應過來,“什麼?”
唐素:“你不是最討厭錢滿?她現在又對你動刀子,真是大不敬,我知道你心裡肯定咽不下這口氣,放心,我幫你出氣!”
商鈺的臉有些紅,“誰……討厭她了,她也配?”
討厭錢滿這件事,商鈺覺得是她自己的事情,她想怎麼討厭都與別人無關,現在被唐素這麼毫無遮攔地說了出來,他面子有些掛不住。
唐素一臉驚訝,不解道:“小魚,你是不是糊塗了啊,你不討厭她,你天天罵她?她不是臉好看嗎,咱就弄花她的臉好了。”
那就太可惜了。
沒了那張臉,錢滿也就沒有價值了。
商鈺眼神暗了暗,“不必理她,快跟我說說,這幾天你都收集了什麼八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