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得過久,也沒有鐘表可以檢視時間,錢昊面上隱隱有些不耐,他眼斜過來,透著幾分戾氣,邊又退了幾步,“喂,你們到底想不想要她的命了。”
南葵聞到海風鹹鹹又潮濕的味道。
今天的天依然很晴,和往日的哪一天都無所不同。
唯一的區別大概只有地點。
這座橋是剛構橋,沒有什麼阻攔措施,縫隙足以容納一個人的空間。
身後就是萬丈深淵,只有南葵一個不留神,就能享受一回自由落體,然後被暗藏洶湧的海浪拍打走,成為祭入海水的女屍。
和在場所有人都不一樣,南葵反倒顯得有些遊離事外。
她的目光緩緩滑過每一個人,這副場景大概只有在香港電影才能上演了。
明琳不在場有點遺憾。
南葵想,她要是死在了這裡,連小姨最後一面也見不到還蠻可憐的。
但是她很快想通了,與其讓小姨看著她死,她倒寧願讓她聽她冷冰冰的死訊。
這時,馮北青說:“現在過去了七分鐘,請你等一下。”
這種蒼白無力的話語顯然不能鎮定下一個人焦躁不安的心,特別是錢昊的癮犯了,他深深的吸了口空氣,急切的需求著什麼。
他不耐了,腦袋被麻痺了一樣,只有需求感急切叫囂著,他舉起槍對著天上,“砰”的一聲,子彈破空而出。
遠處樹林裡的鳥四散而逃
不是假的,是真貨。
他槍抵的位置變了,滑在了南葵頸部脆弱的大動脈,淡藍色的青筋微微鼓動著,在白皙的肌膚下若隱若現。
馮北青轉移他的注意力:“你是廈青的企業家嗎?”
“你怎麼知道?”說完這句話,他吐了口濁氣,有些糊塗了,心跳快的好像在耳邊跳動,汗爬滿了下巴,哈哈一笑,沉醉在自己的世界:“我是世界冠軍哈哈哈哈哈。”
他既然販毒,就不可能絲毫不沾,這點馮北青已經得到了確鑿的證據。
可現在和犯了癮的人溝通很危險,誰知道他下一秒會不會做出什麼六親不認的舉動。
前言不搭後語的話,令馮北青的心也提起來了。
不能將人質放在這樣的危險的處境裡,必須採取措行動。
馮北青背在身後的手做了一個手勢。
身後的同事會意,他繞了圈位置,想眼疾手快的扯下他,與此同時,另一位警察身形被車輛完全遮掩住,鋌而走險,準備一槍致命。
馮北青呼吸一窒。
電花火石間,一聲槍聲驚響。
馮北青一眾警員已經上前幾步,就要制服錢昊,就又聽到一聲震耳欲聾的槍響。
剎那間都驚住了。
南葵的右手上,一個猙獰的血窟窿源源不斷的冒著血,像是橫斷了模糊的血肉。
她臉上痛色難掩,死死咬著牙關不讓自己發出吃痛的聲音,手被迫背到後面,看不到什麼情況,只能知道那出地方撕心裂肺的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