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未明垂著頭站在一旁。
似乎過了好久。
她皺眉,不加掩飾自己的不虞,“勉勉強強吧。”
蔣未明啟唇說了句抱歉,眼神空洞的像個玩偶。
看完,蔣夫人也沒有再待下去的興致了。本來她就不情願來這裡浪費時間,她施施然起身,管家亦步亦趨的送她到門口。
外面車燈亮著,那束光刺眼強烈,把不速之客的輪廓照的模糊,蔣夫人抱臂眯了眯眼,似乎是在辨認站在不遠處的人是誰。
她有些意料之外,說出來的話帶著不痛不癢的陰陽意味,“稀客啊。”
沉沉的夜讓他的面孔成了黑乎乎的一團,她優遊不迫的走到祁憑面前,漫不經心的打量著他的眉眼。
祁憑面無表情,神色如同雨夾風霜。
現在他看起來比以前差勁了些,隨意掃過他身上的穿著,蔣夫人有些玩味的笑了一下,也不在意他的沉默不語。
她轉身,朝大門裡站著的蔣未明道:“好好招待你哥哥。”
有了璞玉在前,難免比較。
蔣未明看清楚了她眼裡一閃而過的遺憾和可惜。
又是這樣,又是這樣!
不甘在他胸口咆哮,蔣未明死死掐著手心,掐的發紅發痛都沒有痛覺。
管家例行公事,微微彎腰向祁憑致意:“祁憑先生。”
古板的腔調將蔣未明從偏執裡拉了出來,對了,他和祁憑在外人面前一向是兄友弟恭。
他收拾出一個得體的微笑,走在前面,一副主人家的做派,蔣未明先坐了下來。雙手交疊搭在膝上。
他笑吟吟:“要先喝杯茶嗎?”
假笑像是一張面具,牢牢焊在了臉上。
祁憑已經玩夠這些逢場作戲的遊戲了,從下午撞見他接近南葵後,翻湧的怒火就一直燃燒著,吞噬著他的冷靜與理性。
他從來都不信他只是和南葵單純的做朋友,從他們的人生回歸正軌後,蔣未明在他身上下的功夫那麼多:在網咖剛開業時找不入流的混混砸店,調查他的蹤跡。
他不信他不會對南葵別有用心,只是不知道他到底在盤算著什麼。
他以前無論做什麼他都能容忍,因為他的的確確的欠了他。
所以哪怕蔣未明賣乖賣慘,表裡不一,他都能視而不見,可他唯獨不能接受蔣未明把手伸向他身邊的人。
祁憑抓著蔣未明的衣領,眸光冰冷入骨,“蔣未明,我已經警告過你了。”
被熨燙平整的衣服起了幾層褶皺。那顆堪堪冷卻的心忽然躁動,不受控制。
事情在轉眼間變得劍拔弩張,傭人進退兩難,不知道是該拉架還是幫忙,戰戰兢兢的向管家示意。
管家臉色一變,正要沖進來拉開,就看到蔣未明看向他們。
臉部的血管瘋狂膨脹,他面紅耳赤的吼道:“都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