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長房的嫡媳,她一來,其他人便紛紛讓開路來,走到屋門口,就聽到了溫良嗚嗚的哭聲。
她一把抽出手帕,接著摁眼角的時候,狠狠地擦了兩把,立時將眼皮擦紅了,這才抽泣著走了進去。
“娘啊!您這是怎麼就想不開了啊!”
她這一嗓子扯出來,好似將這院子裡的遮羞布給扯了似的,眾人的聲音這才嗡嗡嗡地響起來。ap.
溫大太太院子裡的丫鬟婆子們也開始扯著喉嚨哭天搶地,還能哭出些唱詞兒來。
陳氏落後一步,倒不是在忙活別的,如今賬簿都還在她的手裡,分家的事兒著實離不開她,她便睡得沉了些,且正院的人去報信自然也是後去她那兒。
她這一來,倒是比袁雪晴表現得更加傷心,還沒有進院子就開始哭泣。
然後二房三房的人也都紛紛加入,畢竟已經是死人了,哪怕生前再怎麼不對付,如今死者為大,還有什麼好計較的?
既然進了一家門,多少總還有點兒情分在,不哭也都說不過去。
因而整個正院就熱鬧了起來。
陳氏在哭了一陣兒之後,只覺得嗓子有點兒冒煙,這才紅著眼睛朝其他人看過去,“昨天夜裡是誰伺候的?太太這分明是受了委屈而去的,說不得還有人下毒,這事兒不能囫圇過去,來兩個人去京兆府衙門,請仵作和太爺來。”
溫守義一大早出門辦差去了,半路上被人叫了回來,才到家聽到陳氏這話,連忙道:“不可!”
除了少數的幾個人,其他人都朝他看過去。
陳氏不知道丈夫為何要反對,當眾自然也不會駁丈夫的面子,便連忙問道:“這是為何?”
“父親還在,太太的事情,自然要問過他的意見,你怎麼能自作主張。”
他這一說,陳氏才猛然想起來,自己竟然將溫瓊與給忘記了,便又連忙打發人,溫守義直接將她攔了下來。
先給溫大太太磕了幾個頭,然後便自己往外書房去了。
陳氏便不再管這件事情,立即起身去找大管家,不管怎麼說,溫大太太過世,府裡自然要張羅起來,該撤紅的撤紅,該掛白的掛白,還有府裡上上下的孝服也該趕製出來。
至於溫大太太的死因,那不是她該過問的事情,她甚至還來不及因為這件事而高興高興。
喬玉言在屋子裡猶豫了許久,計算著時間,覺得差不多其他人都已經去了,這才和溫停淵一起出門往正院去。
她怎麼也沒有想到溫大太太竟然會這麼突然的就去了。
前世就算是她過世,這個人也一直精神飽滿,紅光滿面的樣子,這一輩子……
著實和前世太不一樣了些。
若是在前世她最恨誰,前三自然是喬玉寧溫良和裴姨娘,可溫大太太也算是緊隨其後。
這樣一個人的離開,她竟然沒有覺得十分歡喜,僅僅是如釋重負而已。
他們夫妻到的時候,並沒有引起什麼特別的反應,因為大家都在等另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