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說天道好輪迴,蒼天繞過誰呢,耿慶海殺兄埋屍的罪行終究還是暴露,馬伍洋也因為三番兩次的折騰人家老爺子,不敬死者該著得吃了一虧。
我跟丁桐瞅著他的樣子是可憐又好笑,我想吃一虧長一智,馬瘋子這回能長點教訓了吧。
君子愛財,取之有道。
馬伍洋怕我倆把他丟醫院不管,死活要出院回去養著,想想也是,他這腿傷比我之前傷到的胳膊可嚴重得多,都說傷筋動骨一百天,只能回去慢慢休養了。
於是丁桐下樓辦出院手續,我則幫著馬伍洋收拾東西,然後這時候靠窗坐著的那中年男人就走了過來,一邊伸手幫我撐兜子,一邊說道:
“冒昧打擾下,你就是這位馬兄弟提到的那位風水先生白先生吧,其實我在電梯裡頭就聽見你們的談話,剛剛又聽到你們說的話,我知道你是位能人,不知道方不方便,請你來幫我開解開解難事,多錢都行。”
我抬頭看著他,其實早就注意到這人,他跟著我們進了病房,就坐在窗戶那邊的空床旁往這邊看,看這意思是專門等著我呢。
我張了張嘴還沒等說話,躺著的馬伍洋倒是一拍腦門兒,趕緊坐了起來介紹說道:
“瞅瞅我這記性,竟然把這岔給忘了,這位是秦單明秦老師,這不正因為閨女的事憂心麼,我看他人不錯,就推薦他找你開解開解,也不用你幹嘛,就幫他給準女婿相相面就行。”
我皺了皺眉,心說這馬瘋子可真是躺著都不老實,也沒待多久就給我攬事,還相相面就行,說的這麼輕巧,當我刷臉機呢?
我沒搭理馬瘋子,看向秦單明客氣的說道:“秦老師,您是太抬舉我了,我真不是什麼能人,我這朋友也是誇張了,有些事開解不好反倒弄巧成拙,還不如順其自然您說是不?”
秦單明聽我回絕,微微點了點頭,神色難掩失落。
馬伍洋看看他,又看看我,趕緊說道:“別啊,白葫蘆,你這端什麼架子呢,也不幹嘛,就是幫秦老師看看他閨女要嫁的人人品怎麼樣,看一眼就行,對你來說又不是什麼難事。”
“我跟你說,秦老師可真是良心教室,人家支教到鄉村,後來放棄返城機會,為了孩子們留在土村子裡一待就是二十多年,培養了多少農村娃娃走出山溝溝上了大學,就衝這可敬可佩的精神,咱也能幫的幫一把是不是?”
馬瘋子一股子熱情勁兒,根本不考慮我的難處,我又不好當著人家面前給這馬瘋子一巴掌,也不好明說。
其實從秦單明忠厚正氣的善面上可以確定他是德藝雙馨的文人,雖然大多數風水師也都給人家看姻緣擇良偶,但是在於我,向來是避開給人看婚嫁的事的。
將要婚嫁的情況並不像給人看結了婚的夫妻二人婚姻狀況,正所謂寧拆一座廟,不拆一樁婚,看好了不說什麼,看不好總不能勸人家離吧。
我一直覺得誰和誰能走到一起緣分註定,配偶好與壞都是你情我願的選擇,並不是我隨便橫加干預的。
而且最最主要的一點就是,當年我師父離開時給我的兩個告誡之一,就是莫要管秦家的事,這秦單明剛巧就犯了忌諱。
所以我堅持不沾邊兒,對秦單明客氣道:“秦老師,您教書育人,兢兢業業,我是打心裡敬重您,但是關於您女兒的婚姻一事,恕我無能為力,我覺得您作為父親擔心憂慮沒有錯,但是您女兒是成年人,有她自己的想法和選擇,總不能凡事都您給她做主。”
秦單明嘆了口氣,說道:“我也知道是這個道理,可能是孩子的母親走的早,我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照顧她們,就因為管的多了,她們才對我一直意見,行吧,是我唐突了,還是要謝謝你了。”他道了聲謝,然後轉身就走了。
一直看著秦單明走了出去,馬伍洋才頗有意見的開口說道:“白葫蘆,我看你是飄了,這玩意兒也就一搭眼兒的事,那就給看一眼唄,人家一人民園丁信得過你,你還端端著,你驕傲了。”
“馬瘋子,我看你該傷的不是這條腿,應該是你的嘴。”我這氣的一伸手把他吊著的那條腿往起抬,馬伍洋立刻張嘴就嗷嗷叫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