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後在最後,還要給自己補這麼一刀,那樣子,已經是給家苑的妃子命數,下了死刑了。
“太後教訓的是,也是命婦不懂事,才惹得您煩心上火了。”
南宮紐煙也不敢再辯駁什麼,太後的手段她如何不知道,分明自己也是在鬼門關走過許多遭的,在這樣雞毛蒜皮的小事情上,怎麼可能不操持得完滿?
“心上火倒是沒有什麼關系,最主要的是,你穆武侯府身為前朝的的表率,首先不能自亂,可明白?”
南宮紐煙如今還能說什麼呢,不過是將所有的委屈打碎了往肚子裡咽,就算是了。
“太後的教導,命婦銘記在心,穆天琪的事情,命婦會謹慎對待,並給您一個極好的交代。”
之後,兩人又略說了幾句,南宮紐煙才從慈寧宮中出來了,如今,南宮紐煙算是明白了,太後為什麼一定要單留她到慈寧宮中說話,一來是為了拒了家苑的婚事,二來,也是為了敲打自己。
“你說你,有什麼用,在太後面前尚且不懂得左右逢源,害得我這個做額孃的,白白地受了屈辱。”
氣不打一處來,南宮紐煙看著在自己身邊默默無言的家苑很不順眼,大聲地苛責了她。
“難道母親在太後面前受辱,也要怪到女兒的身上麼。”
家苑也為了剛才的事情悶悶的,這會子看到母親不分青紅皂白地怪自己,也不管什麼女兒的孝順,不過是直挺挺地回過去,就算完了。
“你現在是會還嘴了麼,太後是明眼人,你是這兩天才知道的麼,原本就對你進宮的事情推三阻四的了,你倒好,太後好不容易拋了個話題給你,就被你這樣硬生生地拒了,我穆武侯府是遭了什麼罪,被你這樣地耽誤。”
南宮紐煙這輩子是自負氣盛的,在兒女的面前從來都是威嚴有加,如今被太後這般嘲弄,甚至直指死xue,如何不恨從膽邊生。
“是不是被我耽誤,母親應該懂得,若太後的心思是我一個小女子可以扭轉的,我倒是很樂意為穆家解圍。”
正說著,卻看到從一旁的綠林中走出了一個人來,沒有旁的侍從,所以也不是很惹人的注意。
南宮紐煙放眼看去,不過是愣了一會兒,忙拽了家苑的袖子跪下:“命婦南宮紐煙攜女兒家苑,給九皇子請安。”
那個被稱為九皇子的人微微站定,目光在家苑的身上打量了片刻,說道:“家苑?怎麼這幾年不見,出落這般模樣了。”
錯過了那次大選之後,南宮紐煙像是瘋了一樣的將家苑留在府裡頭教著,愣是不讓他接觸外頭形形色色的人物,如今九皇子即便是這樣雲淡風輕地說話,也難免要讓穆老夫人起了旁的心思了。
“家苑這幾年都在府裡頭學習女子禮儀,少來宮裡頭走動,也難為九皇子記著。”
南宮紐煙沉沉地說。
“我倒是不記著什麼,只是穆家在前朝的功績卓越,即便是想要不記著,也不能啊。”
九皇子笑著說,倒是不知道他這話裡頭,是不是別有一番玄機了。
“是九皇子過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