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沒有多說什麼,樑子敬離開,走下蓮塘中央時,樑子靜轉過頭去,一抹淡淡的紅色橫亙在池中央,就像是冬日的蓮,雖然有勃勃生機,卻也被這極致的寒冷所包裹,無法綻放身體。
嘉園小心地走到穆家苑身邊,剛才被他支開回頭拿東西,這會再來的時候,倒和匆匆而過的一名男子打了個照面。
“小姐要的東西,嘉園已經帶來了。”
說著,他家一個用方形手絹包裹著的塊狀物體遞到了穆家苑的面前,穆家苑微微皺了眉頭,“你來的時候可有注意?並沒有人跟著你吧。”
嘉園稍微思忖了片刻,搖了搖頭,“剛才大家都喝了酒,這會子該是在被窩裡頭取暖,並沒有什麼人看見,只是。”
嘉園說著,小心看著穆家苑的神情,總覺得,剛才吃完飯之後,小姐的神色怪怪的,不知道是不是九皇子說了什麼錯話,讓他這般心神不寧。
“只不過什麼?有話都不懂得直說,如今你這個奴婢是越來越放肆了。”
穆家苑說完,將手中的方形物件開啟,淡淡的墨香傳來,原來裡頭是一方書卷,嘉園聽到穆家苑這樣斥責他,連忙跪拜下去,說道,“請小姐息怒,就算是有一萬個膽,我也不敢在您的面前支支吾吾呀。”
“既然懂得這麼說,那就打點起精神來,只是什麼?”
穆家苑一邊說,便就著亭子裡頭的燈光,仔細看著手中的物件,嘉園有些不明白,既然真的要看,為什麼不到房間裡看呢?非得要在這裡吹著習習的冷風,才算作罷嗎?
“只是剛才我看到橋頭上走下來一個男子,形色有些匆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跟小姐打過照面,所以不敢斷言。”
穆家苑聽完,也不耐煩地說道,“我原本以為馬背上的國家,族人雖然生性蠻橫,好歹也能夠講些道理,就比如梁千洛這樣的,可是想不到,他的弟弟竟然這樣刁蠻任性。”
嘉園聽了,心中一冷,現在是最緊要的關頭,小姐怎麼還要跟別的男子牽扯上關系呢?原本他和賈代賢有些剪不斷理還亂的關系在裡頭,就已經讓老夫人十分不高興了,如今再這樣做,怕不是要讓周邊的人議論紛紛呀。
便是這麼想著,他微微頷首,“一種米養育百樣人,據奴婢所知,在裴國,重男輕女的現象十分嚴重,就是因為這個原因,所以才讓四少夫人時時唯唯諾諾吧。”
“可是他的弟弟也太過可惡了些,若不是看在梁千洛的面子上,我是絕對不會放他一馬的。”
說完,穆家苑將手中的東西收起來,一雙眼睛直直看著湖面,嘉園想了片刻,終究還是想實話實說,他跪拜在地,“有一句話,奴婢今天一定要講。”
“你說吧。”
嘉園一邊說,一邊將東西放到了袖子中,寬大的袖子在冷風的吹拂之下獵獵作響,好像是一面彩旗,在風中飄蕩。
“小姐明年就要嫁作他人,何必要在這樣的事情上花費功夫呢?若是遇到了地痞流氓,咱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算是過了,更不用說是他這樣的人。”
“誰跟你說我要嫁作他人了?”
穆家苑說完,眼神中起了愁緒,“我若說我已經反悔,你相信嗎?”
嘉園聽完,將頭磕倒在地,“這樣的事情小姐萬萬不可說呀,若是傳了出去,有什麼閃失,誰又能夠擔待得起呢?”
“我什麼時候讓你們擔待過我的事情,大不了就是一人所為一人敢當,與你沒有任何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