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的錯,我不該將梁千洛想的太過善良,我還以為,他真的不存爭搶的心思。”
“旁人口頭上的話,你也能信麼,可見是兄長將你保護的太好了,以至於你不知道什麼是人心險惡。”
南宮紐煙說著,為南宮敏玉抹去了眼旁的清淚;“我知道你現在想的是什麼,不過是短短幾天,梁千洛就已經將你作為女孩子家的清白毀了,你從前恪守的本分,也許在吹灰之間將就會化為灰燼,不過還好,我挽救於萬一,這件事情,你可一定要謹慎才是了。”
南宮敏玉也不知道南宮紐煙斷斷續續地說了什麼,其實梁千洛還不足夠讓他傷心,畢竟,站在對立的立場上,他可以使陰招來害自己,可穆天琪為什麼要將自己最隱匿的疼痛說給梁千洛聽呢。
他在自己的面前,分明是表現出了十足的愛意來的啊。
“老夫人,這件事,歸根結底是奴婢不好,奴婢防範不周,若是早些將衣褲送出去,倒是不至於發生這些事情了。”
芳軼也順勢跪下身來,沉沉地說道。
“千防萬防,家賊難防,這不怪你,若是梁千洛卯足了勁要找敏玉的錯處,倒不僅僅是這一項了。”
南宮敏玉且聽著南宮紐煙說話,許久,她才說:“老夫人,今天的事敏玉知道了,如今眼皮有些乏了,我能否先退下?”
南宮紐煙點了點頭:“不要多想,這件事情到我這裡就打住了,一定要記得,最不能違背的,是夫妻之間的長久,即便是對穆天琪有怨懟,也該得過且過。”
南宮敏玉神情恍惚地去了,硯冰才在南宮紐煙的身旁小聲地說道;“其實老夫人何必將穆天琪也牽連進去,敏玉小姐最是剛直,到時候若是連穆天琪都恨,豈不是不好。”
“你懂什麼,只有讓敏玉察覺到穆天琪對梁千洛的親近,他的恨意才會迅速地膨脹起來,往後的日子,敏玉只會更依附於穆天琪的愛意,而不是恨他。”
硯冰覺得有些冷了,服侍了幾十年的主子,歸根結底,是一個懂得洞察人心的怪物,自己的心思只有小心地揣著,才不會被完整地看到吧。
第二天一早,梁千洛早早便起床梳洗,太後的生辰快要到了,這幾日,孟靜怡都會讓他們到中堂商討相關事宜,雖然昨天晚上被孟靜怡狠狠地羞辱了一頓,但是日子總是要過下去的,如果這會子在禮節上的事情不多加註意,怕又要惹火燒身了。
阿碧的手雖然沒有完全痊癒,但也是掙紮著要起來為自己盤弄發髻,經過了昨天晚上的一陣虐打,倒是沉穩了一些,連笑容都厚重了許多。
其實有的時候,挫折不是壞事,反而是催發人奮進的良藥,梁千洛看著鏡子中的阿碧,想,如果這件事情能能夠讓阿碧看到穆武侯府的兇險,倒不算是白白地捱打了。
正想著,已看到阿碧將她的兩股長發捆在腦後,遠遠望去,高聳的發上似燕雀般展開,隱入發絲中的繩將兩邊的鬢發緊緊攏住,一抹流蘇掛在發鬢,南珠點綴其中,倒是有幾分端莊妥帖的質感了。
“這也是這裡的嬤嬤教你的麼,我看著發髻高的很,怕是不適合今天的場合吧。”
梁千洛雖然這麼說,但是心裡頭愛的很,從來也不覺得自己束上中原的發髻能出落的如此大方,如今看了,倒覺得自己有另一方的韻味了。
“少夫人,此發髻不算豔麗,但是聲名由來已久,是從前賢婦最愛的發髻,您且放寬了心,我學的發髻,從來都是適合您的身份和場合的,不會有任何的僭越。”
說完,阿碧已恭敬地將梳子放在桌上,等著梁千洛的回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