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穆家苑捧了瓶子便是去了,她的背影不需要多久就可以與黑夜融為一色,梁千洛看著她漸漸消失在眼眸中,心中倒是生了悲愴。
書房內,穆天琪在燈下看書,子闌將房門推開,旋入了一陣風。
“四少爺,給您準備了紅豆沙,您吃一點吧。”
紅豆最是相思之物,穆天琪和旁人說起自己對紅豆的執迷,大多是說喜歡他的清甜,可子闌知道,不過是穆天琪的情懷罷了。
“好,你將房門關上,我有話和你說。”
穆天琪很少在子闌面前這樣嚴肅,子闌知道這些天也著實發生了很多事,正好要建言,便轉身將房門關上。
“聽說,剛才穆家苑和少夫人見面了。”
子闌沉沉地說。
“你看你,從來不知道尊卑有別,我才說了有話和你說,你怎麼就先著急地與我彙報了?”
穆天琪將書本往桌子上一放,子闌這才看清楚書頁上的名,原來是道德經。
“少爺現在好奇怪,這樣的事也要來指摘奴婢的,從前不也是這樣麼。”
子闌有些委屈地說,原本就是從南宮紐煙那裡偷了些空閑的時間來的,現在反而被穆天琪這樣怪罪。
“好了好了,我都忘記,你現在被罰在額孃的身邊侍奉了,這些日子先苦著你,你先說你的。”
子闌這才稍稍地鎮定了心思,她手下的情報線索數不勝數,哪一府室的訊息,要派誰人調查,不過是吹灰的功夫,只是穆家苑會深夜拜訪梁千洛,讓她有些想不到。
“公子難道不覺得奇怪麼,穆家苑向來與你的事情井水不犯河水,為什麼今天會找上少奶奶呢。”
說著,子闌便向前走了幾步,她的手挽在身前,主僕之間該有的禮數,她從來也沒有錯過。
“穆家苑的性子倒是不難捉摸,估計是被南宮紐煙逼迫太深,很是孤苦,找梁千洛訴苦也未可知。”
“總之少爺靜觀其變,子闌要說的,不過這麼多罷了。”
“好,那我來說說我的。”
穆天琪知道時間緊迫,子闌雖然懂得左右逢源的,但是南宮紐煙現在是盯緊了子闌,就等著她犯錯,將她撂倒在地,他走上前來,在子闌的面前站定,說:“我需要去看看百裡傾。”
“你是不是頭熱了?”
子闌微微地皺起眉,這麼荒唐的決定,一看就是他倉促之間形成的。
“當然不是。”
穆天琪笑道,每次遇到子闌與自己這般沒大沒小,他總覺得有些好笑,身邊不少唯命是從的人,子闌與自己從來都是過命的交情,也就只有她在,自己才能覺得,他是個活生生的男子。
“百裡傾如今和宣國為敵,混在宣城裡當細作,你大婚當晚更是想破壞你與梁千洛的婚姻,這樣的人,你去見他做什麼。”
說完,子闌低下頭,穆天琪的目光太過於炙熱,每次遇到了,她總是習慣性的躲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