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寧將自己的身體裹在被窩裡,而顧瀟霆卻站起身來將房間的大燈都給關上了,給她製造出一個可以好好休息的環境。
當房間整個環境都暗下去的時候,唐寧心中的酸味瀰漫得越來越厲害,她倔強地咬著自己的唇瓣。
原來,顧瀟霆過來這兒,純粹就只是為了應付作為丈夫的責任吧?
又或者說,他巴不得自己早點睡過去,然後可以回家去吧?
他的心思早就已經飄到了其他人的身上了吧……
腦海中浮現這個想法的時候,心中的酸味已經瀰漫上了鼻頭,可卻用力地隱忍著,千萬不能讓顧瀟霆發現。
心裡有一個聲音在吶喊著,唐寧側過身子背對著顧瀟霆,然而她這顯然就是鬧脾氣的樣子。
顧瀟霆將一切都看在眼裡,可是卻有不能解釋的苦衷,他頓時覺得很無力。
站起身來,他走到了視窗去,迎面呼吸著室外冰冷的空氣,讓他感覺舒心了不少。
在病房的窗邊上,看著前方的萬家燈火,看著樓下來來往往的行人和車輛,顧瀟霆的心中有著一種說不出的惆悵。
明明都清醒著的兩人卻寧此彆扭地相處著,時間在一分一秒地過去,然而顧瀟霆卻一直都沒走,唐寧也一直都保持著那個姿勢沒有動彈。
不知道過了多久之後,房間裡才再一次傳來了顧瀟霆的腳步聲。
聽到他朝著自己的方向走了過來,原本睜著眼睛的唐寧連忙緊緊地閉上。
她並看不見顧瀟霆的動作,只是能感覺到一股氣息朝著自己的身體撲了過來,最後,那一切都化成了一個輕柔的吻,落在唐寧的臉頰上。
當顧瀟霆的唇瓣落在她的臉頰上時,原本那緊繃的身體,突然之間就像是被解放了一樣,輕鬆了許多。
唐寧有些吃驚,卻還保持著假寐的樣子。
她的睫毛在輕輕地顫抖著,這反應也被顧瀟霆看在眼裡。
“晚安。”
顧瀟霆的聲音從耳畔傳來,卻牽動了唐寧的淚腺。
當他從病房裡離開,唐寧的眼睛睜了開來,晶瑩的淚水也隨之洶湧落下。那一晚,唐寧是在半夢半醒中重複著醒醒睡睡,天色還沒有全亮,她就已經徹底醒了過來。
病房裡就只有她一個人,那種滋味讓她感覺很是不舒服。
這兒不屬於她,可是屬於她的地方又在那兒呢?想到昨天顧瀟霆離開之後回了家,想到那個家裡有著公孫嵐,唐寧的心中就是說不出的酸楚。
她在洗手間裡洗漱,而後就換了身衣服從病房裡離開了。
時間還很早,只是早晨6點時分,醫院裡除了在值班的醫生護士之外就再沒有了別人。
唐寧從醫院裡出來之後,出門就感覺到了一陣清冷,甚至也莫名地變得很是清醒。
打了車,她去了報社。
思來想去,她覺得只有那邊才是屬於自己的地方。
再想到自己的專欄下一篇內容還沒有定稿,她想用忙碌的工作來麻痺自己,不讓自己胡思亂想。
因為是週日,報社裡沒人加班,就算加班追新聞的也都跑到外面去了。
整棟大樓裡就只有唐寧一個人,行走在裡面竟然有一種孤魂的感覺。那種被孤立的落寞感,不自禁地就湧上了她的心頭來。
晃了晃腦袋,唐寧不讓自己總是和負面情緒對號入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