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嶽門上空,嚴青虎和封吟仍在戰鬥,其餘人在底下圍觀。
只不過現在圍觀的基本上都是兩族子弟和精銳,千嶽門的長老一次頭都沒有露,被眾人以為是逃之夭夭了。
而千嶽弟子都死的死,降的降,或許那些投降的弟子還有些希望自家宗主可以戰勝,然後至少保住他們的命……
然而大多數的底層弟子其實是不知道宗門為何會遭此橫禍的。
嚴青虎冷笑道:“還在負隅頑抗?你的宗門弟子都已經死的死降的降,千嶽門已經被滅了!”
封吟卻是笑吟吟的,臉上看不出悲喜,但語氣卻是很是自負:“千嶽門是一個宗門,而我是宗主,我還沒死,又怎麼說宗門已滅呢?”
嚴青虎眯了眯眼,眼前這封吟的冷漠甚至是讓他都有些稍稍意外,面對門人弟子被屠殺的境遇卻無動於衷,甚至還在著不緊不慢地跟他纏鬥,毫不在意普通弟子的死活。嚴青虎詫異的點就在於,這人是怎麼當上一宗之主的。
所以嚴青虎也是嗤笑著道:“隨你怎麼想,即便如此,千嶽門此時就剩下你一個人,你就算逃出生天,千嶽門也將不復存在……況且,你還覺得你有生路?”
封吟輕笑:“怎麼,你還想圍攻我?不說他們都不夠格,再說你看他們誰敢上來,我要走,你們沒人攔得住我。”
封吟語氣平淡,似乎他說的就是事實一樣。
而嚴青虎面色一沉,他承認自己確實低估了這個千嶽門主的實力,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小宗主的實力竟然絲毫不遜於他,甚至還要略高一絲。
同時他修煉的功法也相當古怪,法則之力更是詭異,時刻都讓他有些防不勝防的感覺,就好像自己在面對一直蜷縮著的刺蝟,無從下手又害怕被扎。
而圍攻同樣也是不行的,那些兩族精銳為什麼一結束戰鬥就原地休整,卻沒有一人有上來幫忙的念頭?還不就是因為兩者之間差距太大,尋常神元巔峰的武者很難傷到神體小成的強者。
而他們傷不到封吟,卻會很容易地被二者交戰的餘波波及,貿然圍攻的話反而會讓自己死傷慘重。
所以現在能提供戰力的就只有殷鴻了,可他現在在主持破解護宗大陣……
這麼想著,兩人就聽到了又一聲高喝:“他們不夠格,那我呢!”
是殷鴻,此刻千嶽門的護宗大陣由於沒人主持,已經被他們破掉了一半以上,這還是強力破除的速度。而在感應到大陣再無一絲威脅之後,他便即刻趕來了戰場——他早就知道嚴青虎陷入了鏖戰,顯然對方不是個善茬,他們都低估了對方。
封吟似是沒想到他們這次來了兩個神體強者,有些驚訝地道:“嚴青虎的大名本座早有耳聞,卻又不知這位……”
封吟面色玩味,似是很想看看殷鴻會作何反應。
殷鴻完全不受他挑撥,語氣平淡地道:“殷鴻。”
封吟聞言似是想到了什麼,眉毛一挑:“敢問殷簫和你的關係?”
“舍弟。”
封吟神色凝重了些許,抱了抱拳:“久仰令弟大名。”
殷鴻面沉如水:“不敢當。”
嚴青虎對兩人如此平淡的交談很不滿意,打斷道:“說這些沒用的幹什麼,殷鴻兄,我們把他拿下了不就完了?”
“稍安。”殷鴻回了嚴青虎一句,然後轉頭盯著封吟問道:“為何襲擊我們兩族子弟?”
聞言嚴青虎也看向了封吟,這同樣是嚴家想要知道的事情。
封吟看了一眼嚴青虎,顧左右而言他道:“這隻蠢虎就沒這麼沉得住氣,想不起與本座交談,嚴青虎更出名沒錯,可這名聲……呵呵。”
嚴青虎不耐煩道:“這種低階的激將就別說了,廢話連篇。問你話你就說,不說我們就繼續打,剛剛讓你兩手還真以為我怕了你!”
“自然不是,嚴家兇虎怎麼會怕呢。”
嚴青虎的名聲除了他的笑裡藏刀,另一個就是戰鬥起來不要命,跟瘋子一樣。封吟心知自己一對一是佔些優勢,但嚴青虎同樣沒有拿出真本事,若是真要等嚴青虎發了狂,開始不要命起來,那他就算能贏也不會好過就是了。
“只不過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們,你們踏平了我的宗門,屠戮我的門人弟子,我又為什麼要解你們的惑?”
嚴青虎面上閃過一絲戾氣:“那就繼續打!”
說完就要動手,殷鴻同樣準備動手,只是又說了一句:“至少為你剩下的這些弟子想想?”
嚴青虎身形一滯,冷著臉笑了起來:“對了,忘了還有人活著。”
封吟毫無波動:“那他們威脅我,你們可以試試。”
嚴青虎也不跟他廢話,一揮手,底下的人立刻會意,數十人舉起屠刀,殷鴻也只是冷眼旁觀,默不作聲。
封吟仍然不為所動,下一刻,屠刀落下,半數已經投降的千嶽門弟子的頭顱滾落脖頸,剩下另外半數瑟瑟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