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魂意宗主的話,蘇間沉吟了一下,然後冷然道:“等你們都死了,這裡的東西不還都是我們的?我們又為什麼要那個險?或者是說你在騙我們,你們根本就不會那麼輕易地死去?”
蘇間的話讓眾人心中一凜,沒人會去說蘇間謹慎過頭,而是都覺得這種事情的確不能不防。
魂意宗主低聲笑了兩下,然後語氣突然變得詭異起來:“顯然,你們現在並沒有太多選擇。事情的來龍去脈我都已經說了,而現在擺在你們面前的就只有兩個選擇:要麼,助我滅殺銀劍門的門主,然後等我們消散之後,魂意宗的所有全部歸你們;要麼,就死在這裡!”
楊逆一行人聞言立刻如臨大敵,蘇間更是目光灼灼的盯著他,冷然道:“勸不動我們,開始威脅了嗎?”
魂意宗主突然輕笑了起來:“就算是威脅那又如何,總歸我們早晚得死。可我見不到仇敵身死,心願完不成的話,那我就毀了所有的東西,你們什麼都得不到,這點我還是做得到的。”
魂意宗主的聲音突然變得有些歇斯底里了起來,眾人突然就感受到了他情緒中的異常,就像壓抑在即將爆發邊緣的火山一樣,隨時都可能爆掉。
白譚在一旁低聲說道:“這傢伙被封印了數千年,其他人沒有覺察,所以反而會顯得正常。而他帶著仇恨孤寂那麼久,神智可能已經都不正常了,還是不要激怒了他的好。”
白譚的話不無道理,現在魂意宗主希望自己一方幫助他滅殺仇敵,想要親眼看到仇敵死亡,所以才好言相勸,以利誘之。可他們這才剛剛顯露出來拒絕之意,對方就有些失控的感覺,而對方若是不顧一切地出手,他們也是真得沒有底氣抵擋。
說白了,他們沒有多少選擇餘地,幫,可能會被暗算,但也可能收穫寶物。而要是不幫,他們可能現在就會有隕落之危。面對一個神智不正常的人,要十分注意,尤其是當這個人可能擁有毀滅自己的力量時,言行舉止都得格外謹慎。
蘇間沉吟了一下,隨後點了點頭:“我們可以幫你。”
下一瞬,魂意宗主給眾人的感覺立刻就重新變得如沐春風起來:“那我們就可以好好商量一番了。”
楊逆一行人不約而同地鬆了口氣,暗道好險,然後就發現自己背後手心都已經開始浸出汗水了。
以示誠意,楊逆一行人往前走了幾步,而魂意宗主也讓開了前往宗主大殿的路:“銀劍門門主就在大殿之內,我們邊走邊說。”說完魂意宗主便邁開步子緩步走向大殿。
蘇間猶豫了一下,看向了白譚和殷宿覃,三人眼神交匯,立刻就有了決斷,蘇間率眾跟上,但又始終與魂意宗主保持一個距離。
魂意宗主回頭看了一眼,也不以為意,開口說道:“魂天珠為我宗傳承至寶,想要將其掌控,對靈魂有不小的要求。同時也必須是有靈有肉的武者,如我一般只剩靈魂的,早就不被魂天珠認可了。只是靠著那一點熟悉的靈魂氣息苟延殘喘……”
魂意宗主遲疑了一下,繼續道:“待會兒我可以助你們其中一人控制魂天珠,只要初步和魂天珠產生共鳴,與我配合便可以將銀劍門主滅殺!”
魂意宗主說這句話的時候,眾人可以很容易地聽出他的語氣裡滿是恨意,咬牙切齒的那種。
按理說這也正常,可眾人總感覺有些怪怪的,這個魂意宗主……好像一直在強調他的仇恨……
這個疑問一閃而逝,魂意宗主接下來的話更令眾人注意:“聽好了,等你們可以動用魂天珠的時候,我便出手轄制住銀劍門主,屆時操控魂天珠,將我們兩人一同絞殺即可。”
魂意宗主說的斬釘截鐵,不容置喙,卻讓眾人都為之一驚,他竟然是打著同歸於盡的念頭,眾人突然就有些理解他的決心,還有為什麼會選擇將一宗所有交給外人。人都死了,還留著那些也沒用了不是。
蘇間心中微動,一時也有些欽佩對方起來,這種毅然決然的勇氣,那怕是從一個明知活不了多久的人口中說出來,也是足以令人敬佩的。
不過蘇間眼珠一轉:“聽你的說法,魂天珠應該是極為強大的至寶,我們若是掌握不了又會怎樣?”
魂意宗主對此似乎是早有準備,淡然道:“放心吧,完全掌握的話,現在的你們肯定不行,但是隻要求可以初步動用一些能力的話,有我的幫助,不成問題。”
蘇間心下稍安,剛想再問一些東西,但看見魂意宗主面色冷然,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畢竟魂意宗主是半神境界的強者,修為達到了這個級數,言行舉止都蘊含著難以估量的玄奧。之前魂意宗主將氣勢內斂,隱而不發,所以楊逆他們沒人能感覺得到。但現在即將面對敵人,魂意宗主也不得不打起十分的精力來應對。
不過這樣一來,周身的氣勢也就難免難以收束,即使是還相隔著一段距離,但也讓楊逆他們感到有些心驚肉跳。同時也更加肯定了這個魂意宗主是絕對有能力,將他們團滅在這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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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看他是否願意……不過還好,好在他們已經達成了約定。
魂意宗主在前方領路,臨近殿門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楊逆他們,尤其是盯了一下蘇間,白譚和殷宿覃三人。似乎想說什麼,但還是什麼都沒說就直接進去了。
而蘇間帶人臨近殿門的時候,腳步不由得一頓,這一步跨出,說真的,他一點兒底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