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已經過去半月,曹安民已經快失去耐性,他開始懷是看錯了李昂,這些天來,他開口說的話不過十句,除了讓荀日照不得聯絡宛州和洩露他們的行藏以外,就沒有說過其他的話。若不是他一直和他相處,知道他的為人,他都幾乎以為他也是叛逆。
就在曹安民以為李昂會永遠這樣沉默下去的時候,他忽然聽到了李昂站起的聲音,李昂從黑暗中走了出來,他還是如往常一樣,臉上冷酷而堅毅,目光像刀鋒一樣,令人不寒而慄。曹安民知道,他認識的那個李昂重新回來了。
“殿下。”李昂看向了曹安民,聲音低沉。
“我很高興,你回來了。”曹安民沒有稱孤,他已經把李昂當成了真正的心腹之臣。
“義父公子!”看著李昂,李存智,李存孝和元洛神走到了他的身邊。
“讓你們擔心了。”李昂看著他們,靜靜道,接著他褪下上衣,扯去了包裹著左肩的白布,肩膀上箭傷已經好得差不多了,而他的身體也沒有大礙。
“殿下,該我們反擊了,我們絕不能讓叛逆的陰謀得逞。”李昂扔掉血跡早已乾涸的白布,重新穿上衣服,走到了曹安民面前,右拳擊在了胸膛上。
“放手去幹吧,李千戶!”曹安民還了李昂的軍禮,他終於等到了這個強悍的鐵血軍人的迴歸。
“你打算怎麼做?”曹安民看向了李昂,沉聲問道。他從李昂地眼中看到了冰冷的殺意。
“去城外大營,殺假太子。”李昂答道。一臉地平靜,聲音裡也不帶絲毫的感情,可是卻偏偏叫人心生寒意,好像是在對著一頭等待著殺戮的兇獸。
曹安民聽完李昂的話,眼裡也露出了攝人的精光,他相信安西軍是不會背叛的。只要殺了假太子,他就可以重新奪還軍權,想到這裡,他咬牙切齒地道,“還有曹少欽那個叛逆,孤絕不會放過他。”
地下室裡,荀日照看著面沉似水地李昂和曹安民,將這幾天河中情勢說了出來,“龍騎軍已經全面制壓除米國之外的五國,六國國主都向大秦上表。表示願意削去王爵。”
“不對勁。”曹安民搖起了頭,讓龍騎軍制壓六國的確是他的意思。他甚至被曹少欽騙去了一道調兵詔書,可是他絕不認為曹少欽會順著他的意思那麼幹。
“太順利了。”李昂在一旁靜靜道,“不過區區半個月而已,龍騎軍就能制壓六國王都,順利得讓人懷疑。日照,龍騎軍撤離邊境以後。波斯人有什麼動靜沒有?”
“目前還不知道,不過聽說龍騎軍並沒有全部撤離邊境,而是留了一萬人鎮守各個軍塞,如果波斯人入侵的話,就必須清除這些軍塞,不然的話,一旦我軍大舉反撲,駐留軍塞的龍騎軍切斷他們的糧道,他們會不戰自潰,所以波斯人想要趁機進犯河中。不是那麼容易。”荀日照答道。
“殿下,現在我們想再多也沒用。”李昂忽地朝曹安民道。接著看向荀日照,“能送我們出城嗎?”
“這幾天,城內的搜尋已經鬆弛了下來,要出城地話,並不是件難事。”荀日照點了點頭,接著說起了城外的情形,“太子地儀仗還在大營中,守備很森嚴。”
“知道了。”李昂點了點頭,朝荀日照吩咐道,“送我們出城以後,你立刻去宛州找總長,告訴他這裡發生的事情。”
“喏。”荀日照應了一聲後,離開了,他要去準備送李昂他們出城的事宜,儘管這幾天城內的搜捕鬆懈了下來,可還是要小心行事。
“你覺得總長有問題嗎?”等荀日照離開以後,曹安民忽地看向了李昂問道,眼睛裡的光猶疑不定,心裡異常矛盾,從他很小的時候起,總長就是他地老師,教過他不少的東西,他不想去懷疑總長,可是離開宛州以後,發生的這些事卻讓他不得不去懷疑總長,身為大秦所有秘密部隊的最高指揮,總長不可能對這些事情一無所知,他多少應該知道一些。
“總長是一個智者。”李昂答道,沉默了一下,接著他看著曹安民的眼睛說了起來,“我想不通總長這樣做能有什麼好處,他沒有理由對付您和陛下。”
聽著李昂的話,曹安民靠著椅子,閉上了眼睛,他需要好好靜一下,或者像李昂說的那樣,在所有的事情明朗前,他不該去隨意懷疑任何一個人,因為那很有可能是敵人希望他們去這樣想的。
在經歷了偽裝成大秦使團的叛逆刺殺國主地事情以後,米國的王都已經恢復了秩序,儘管城門口地盤查很嚴格,但實際上對米國王都的百姓影響並不大。
坐在馬車裡,曹安民透過車簾看著街道上熙熙攘攘的繁華景象,忽地嘆道,“不知道無知算不算是一種幸福,或許那樣活著會比較輕鬆。”
“殿下不該有這樣的感嘆。”李昂也看向了車外街道上的人群,“他們和殿下您不同,他們希望在強者的庇佑下享受和平和幸福,知道的太多,對他們反而是種負擔。”
“而且即使他們知道了,除了抱怨,他們什麼都做不了。”李昂靜靜道,“這個世界需要秩序,而秩序永遠是強者訂的原因就在於此。”
就在李昂和曹安民有感而發的時候,馬車停了下來,接著幾名米國計程車兵拉開了車簾,比照著通緝令上的人像比對著車裡的李昂和曹安民他們,不過他們沒有看出任何的不妥,荀日照手底下精於易容的人給他們化的妝可不是這些米國士兵能看出破綻的。
馬車順利地出了城,李昂和曹安民互相看了一眼。都是有些疑惑,在他們看來城中對他們地搜捕絕稱不上森嚴。這讓他們有種不對勁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