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月裡,大秦的討伐令傳遍了大漠,人丁在一萬以上到了陳慶之命人送去的檄文,所有的人都被上面的‘滅族’所震驚了,那兩個胡部落,總人口加起來不下十萬,可以拼湊出計程車兵
也不下五萬,在大漠裡算數得上號的,這樣公開地發出滅族的討伐令,等同是逼他們聯手,這是所有的大部落共同的想法,可是此前李昂帶著龍騎軍奔襲馬賊,一月裡,大小數十戰,未曾
一敗,這都讓他們心裡極為忌憚。
這一次將是最後的觀望,不少大部落做出了決定,對他們來講,故老相傳的大秦軍團是個近乎夢魘的可怕傳說,他們畏懼大秦,可是他們心裡又隱隱盼望著那個不敗的神話會被打破,
仰人鼻息的日子哪及得上自由自在的土皇帝日子。
興秦城外,中軍大帳內,李昂和陳慶之等一眾軍官都是靜靜坐著,眼裡是凜冽的寒意,這半個月裡,討伐的檄文已經傳遍大漠,可是各大部落只有寥寥幾個部落上書,已示願意為大秦
前驅,討伐這些叛逆之賊,大多數都是處於觀望中。
“諸位,我大秦三十年未動刀兵,便已被人輕視至此,實在是我等武人的恥辱。”李昂面無表情地開口說道,可是那語氣卻帶著一絲幽寒的森然冷意。
“願隨將軍殺賊,彰我大秦武威。”齊整的應答聲響起,在座的軍官們身上散發的殺意濃重,對於以軍武世家子弟為主地這些年青軍官來講。他們自幼便是聽著先祖的往事長大地,國家的
榮耀即是他們家族的榮耀。更是他們個人的榮耀,他們是一群真正的大國沙文主義者,或者卸下鐵甲,他們是舉止井然,慎重處事的世家子弟,可是一旦他們踏上戰場。身上所扛不止是國
家地威嚴,更有先祖的榮譽,這一切的一切都讓他們心如鐵石,近乎冷血。
李昂看著一眾森冷的軍官,朝陳慶之點了點頭,這半個月裡局勢驟變,此前一直蟄伏的燎原火終於出手,他們派出了一萬馬賊,前來相助那兩個胡部落,更提出了要大漠各部。奮起圖
強,以求自保的會盟。已經等同於公然叛逆了。
“諸位,龍騎軍已在五日前與叛軍發生了小規模的斥候戰,目前叛軍的兵力已達六萬,並且整軍向興秦城推進,這是對我大秦的挑釁。”陳慶之將最新的訊息說了出來,他本意是想以龍騎
軍阻截那兩支胡部落。接著以冉閔步師為主力,部落聯軍為輔,直接剿滅這兩支胡部落,哪裡想到他們竟與燎原火合流,主動整軍向興秦城進發,大大出乎他地意料。
“這一戰,將徹底決定我軍在大漠的局勢,若是我們大勝,那麼那些觀望地部落將蟻附至興秦城,若是敗了。那麼大漠各部將聚合在叛賊石勒的旗下,同時我們修築的道路將被那些倒向
石勒的部落不斷的騷擾。”陳慶之臉上已沒了平時的溫和。一臉地肅殺,令人有種心寒的冷意,“屆時,我們不得不向安西都護府求援,這不獨是我們南兵的恥辱,也是在座各位龍騎軍同
僚的恥辱。”
“目前敵軍主力,已經在興秦城外百里處駐紮。”陳慶之走到了沙盤旁邊,講解了起來,“這裡附近地勢平坦,並沒有多少可供進行扼守的要地,所以這一次將是平野上,堂堂正正的正面
決戰,我軍現有一萬重步兵,三千輕騎,此外還有部落聯軍四萬。”
“從軍力上講,我軍並不弱於敵軍,不過鑑於目前大漠各大部落對我朝態度不明,再加上叛賊石勒的主力未動,我們不得不提防興秦城的安危,所以我們必須留下部落聯軍和一支步兵師
鎮守興秦城。”陳慶之從未信任過那些部落聯軍,他不喜歡被人從背後捅一刀子。
“周將軍,興秦城就交給你了!”一直默不作聲的李昂開口了,雖說和周盤龍相處時間並不長,可是從陳慶之和冉閔那裡他知道,這個沉默寡言的男人是真正靠得住地後衛大將,雖不擅急
戰,可是做事情卻很穩重,當得上不動如山四個字。
“末將領命。”周盤龍平靜地接下了這道軍令,他當然知道興秦城的意義,這是大秦在大漠地第一個據點城池,對以後整個戰局極為重要,絕不容有失。
“此戰,我們只有七千步軍,三千騎兵,希望諸位謹記先輩的不敗勇名,決不能在我等手中落了威名。”李昂站了起來,目光冷冷地盯在了陳慶之先前講解地形的沙盤上。
“喏!”甲冑撞擊聲中,一眾軍官轟然應諾,敲擊著胸甲,回應著李昂。
簡單的戰前會議結束了,中軍大帳裡,只剩下李昂和陳慶之以及龍騎軍的幾個高階軍官,他們剛才並未作出任何詳細的佈置,只因為這接下來的一仗將是平野上的角力,向大漠各部昭
示大秦力量的一仗,沒有什麼比以少擊眾,堂堂正正的全殲對手更能震懾那些牆頭草一樣的大漠部落。
“我會親率龍騎軍,先去送那些叛軍一份大禮,步軍就交給子云你打理了。”李昂看向陳慶之,對於騎兵,他有他自己的瞭解,在他看來,騎兵最致命的武器不是別的,而是速度,可以
打破敵人一切計劃的速度。
“將軍的意思,我明白,不過將軍此去要小心,那些叛軍有我漢人助陣,其營寨不是那麼容易突襲的。”陳慶之看著李昂點了點頭,“我會和永曾冉閔的字儘快趕到戰場,若是將軍能
引誘叛軍追擊那就最好。”說完陳慶之淡然地退出了中軍大帳。
“此人不愧奇才之稱。”聽到陳慶之那最後一句話,馬軍不由道。其實有些計劃他們早就討論過,卻沒想到這個陳慶之只是從李昂的一句話裡便看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