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遠大師聽不明白謝玉琰和王晏在說些什麼。
不過智遠大師的性子一向溫和,他沒有開口發問,而是等著王晏和謝玉琰兩個人繼續往下說,然後慢慢理清楚。
於媽媽給幾個人換了一盞熱茶。
王晏拿出一迭文書遞給謝玉琰看:“這是最近許懷義在刑部審出的結果。”
許懷義從大名府跟回到汴京,這幾樁案子他都參與其中,最重要的是,他還曾質疑謝老相公的死因。
若說誰能將案情全都理清楚,非許懷義莫屬。
王晏安排蔡徵與許懷義一同辦案,就是因為這個,所以後面有關妖教的訊息,才會遞到許懷義手上。
“汴京的妖教案,與大名府官商勾結販賣婦人的案子已經牽連在一起,”王晏道,“李管事看了焦大的畫像,確定來接婦人離開的人就是他,而且賀家最後一次將婦人賣去北邊,就是十一月。”
這一點王晏要佩服許懷義,他本來做了準備,若是許懷義沒有想到大名府的案子,就讓蔡徵從旁提醒,沒想到許懷義不知什麼時候,將大名府衙署與劉家有關的案宗都抄了一份,還描了焦大的畫像。
“你也是十一月出現在大名府的,”王晏看向謝玉琰,“你醒來的時候,可有查驗過身上的傷?”
雖說這案子曾經過衙署,也有婆子來驗身,但那時候王晏對謝玉琰不熟悉,他只是看衙署交上來的案宗,並不曾仔細問過內情,後來隨著對她的關切,也曾回去將案子重新翻出來,但畢竟沒下一步的線索,無法依此對案情進行推測。
謝玉琰點頭:“脖頸、後腦有傷,但身上除了磕碰出的傷痕,沒有鞭打、棍擊的傷口。”
她伸出一雙手:“手腕上也有勒痕,不過留下的時間不長。”
“被掠賣過來的婦人,因為長途跋涉地轉運,至少要被關押一兩個月,她們手腕上的傷必定是新舊迭合,面板也多有破損、潰爛。途中更是被掠賣人打罵、要挾,傷痕幾乎遍佈全身,”王晏道,“由此能推測,你被囚禁、關押的時間不久,或者你的身份特殊,焦大那些人不敢向你下手。”
“焦大曾與人說過,他帶回大名府的女子不知為何多了兩人,我們在院子裡找到了那個被折磨不成樣子的女子,推測出多的二人,正是我和她,”謝玉琰道,“焦大折磨她時,該是逼問我們的來歷,所以焦大應當不知曉我的身份。”
還有一點就是,那女子將刻字的玉珠藏匿起來,也是害怕被人藉此發現的她的身份。
王晏道:“所以現在看來,只能你被焦大綁縛不久。”
“焦大從汴京接走人時,人數應該沒錯,賀家不可能不清點人數就將人送走。”
“到了大名府之後,焦大卻發現多出二人,那麼就是沿途出了差錯。”
“可能是在這時候,有人將你們丟在焦大車上。”
謝玉琰與王晏對視:“還有一種可能。”
她停頓片刻,緩緩地道:“是我們自己上的車。”
這句話說出來,王晏目光一縮,他在來的路上,已經想過這個可能,但經謝玉琰一說,他彷彿想到了當時情形的緊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