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憶婷睜著一雙水亮的眸子看著徐沐風,水潤的眼晴彷彿是雨後清新的天空,她說得那麼穩妥的,小嘴居然還咂巴咂巴著,唱起靡靡之音《小小新娘花》。
徐沐風聽後卻咳咳咳咳咳咳,他差點去了。
林憶婷:“麻痺!”
“我當未婚爸爸?”徐沐風頭皮麻麻的。
“對,我當未婚媽媽。”林憶婷停住了嘴上哼唧,一副較真樣子。
“我養小孩?那你幹麼去了?”徐沐風連打了幾個噴嚏。
“我撒泡尿就解放走人呵,打掃衛生間是你男的事麼,分工麼。”林憶婷打了個哈哈。
“可怕,非常的闊怕!”徐沐風的英挺鼻子扭曲了,他坐了起來,“這家家不能過過了,三十六計走為上計。”
“馬兒慢些走!”林憶婷繼繼打哈哈,一臉不屑和淡定。
徐沐風想抽腳離床,但他看見自己的褲角被林憶婷死死抓住,他驚悸發現,只要自己再動一下,褲子一滑就走光了,他無語凝噎。
“走啊,嘿嘿。”林憶婷一雙狐狸眼閃鑠著玫瑰色光,一嗔一怒,皆是風情萬種。
徐沐風:“……別虐待我。”
“可以,不走就乖乖躺下,要走就淨身出門,不留客。”林憶婷不鹹不淡淡地、拍拍床單說。
徐沐風乖乖去了,他便假裝寐,嘴上碎碎道,“這床真好睡,一簾幽夢啊。”
林憶婷像貓一樣窩在他懷裡了,“是嗎?你個傻逼!我真生了寶寶哪兒會讓你帶呢,你想得美呢。我伯伯、伯母都要把寶寶含在嘴裡呢。”
“哦,那你準備跟我結婚?”徐沐風問道。
“我倒沒想這麼早結婚啊,今天我和伯伯、伯母說我以後要嫁給你,他們也同意了。只是他們想孫子想瘋了。我想如果不生一個,我真怕他們去孤兒院領一個來,那他們偌大的財產都是別人的了,到時我欲哭無淚……”林憶婷說道。
“你想多了,他們不可能的。”徐沐風笑道。
“你不懂,畢竟我不是男的,況且我是女的又不是他們生的,他們眼裡更喜歡男的,你懂麼?”林憶婷說道,“所以呢,我先斬後奏,首先生個孩子,我們再談戀愛,最後我們再結婚好不好?”
徐沐風心裡一頓悲鳴,我怎麼又中槍呢?這大千世界無奇不有,而且都是怪怪的東西,怎麼老是魘發在我身上?
他感慨,男人太帥其實是個罪過,難怪唐僧那麼帥他卻選擇當了和尚,因為他懂得紅顏禍水的道理。不然,滾滾紅塵中,還真難有自己一片清靜之地。
徐沐風感覺自己是個情囚,他苦澀地笑了笑,便翻身吞雲覆雨、神仙眷侶去了……
………………
徐沐風和徐豐都被林憶婷強留住了四天。每天林憶婷帶他們到處去遊山玩山,吃好喝好,弄得他倆都樂不思蜀了。
第五天,林憶婷送他們上火車,在月臺上,林憶婷哭得梨花帶雨的,她摟著徐沐風的腰,嚶嚶嚶嚶嚶嚶……地哭著。
徐沐風被她哭煩了,“別哭了,弄得我跟上刑場似的,又不是生死離別呀。以後咱們不是一起做洗髮水的生意嗎?就經常可以在一起了。”
“我不哭就難受唄。”林憶婷抬起頭,一張大花臉了,水兒汪汪。
徐沐風用紙巾擦了擦她的臉,“現在會不會很舒服?”
林憶婷噗哧的笑了,她道:“不舒服。”然後她瞅了瞅站在不遠的徐豐,徐豐朝她笑了笑,便歪頭看著遠處軌道上的火車。
“哥哥。”林憶婷說,“我昨夜夢見你拋棄了我們母子倆,跟人家結婚去了……嚶嚶嚶……”
徐沐風:“……”過了半晌,徐沐風道,“你以後別看紅樓夢了,省得天天做惡夢。”
林憶婷:“……好吧,不過我有這種預感,我的預感很準的……假如你真的跟別人結了婚,我……我就像林黛玉一樣去葬花,把我的心埋葬在樹根下……”
徐沐風:“……”
此時,蕭瑟的西北風颳了過來,徐沐風雙眼被風吹刮的難受,眼眶裡泛紅了,澀澀的,他難受地抽了抽鼻子。
火車終於進站了,林憶婷見徐沐風和徐豐上了火車往臥鋪的地方挪去,林憶婷也沿著車廂外的玻璃急切地挪著步伐追尋著。在風中,她像只受傷的小鳥是那麼蒼涼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