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沐風大驚失色,他慌忙把白小喬從背上放在地上,然後自己一屁股坐在雪地上,又急忙把白小喬綣抱在自己的懷裡,他淒厲地慘叫,“……小喬……”
血繼續洶湧而出,除了她一雙眼睛外,己經是五竅流血了。
吳芳和謝雨倆人瘋撲了過來,她們雙雙跪在白小喬,“……白董啊……徐沐風……徐沐風……我們快送她去醫院,快快……”
“沒有用了,她己經去了……”徐沐風咆哮地吼道。隨後徐沐風把白小喬緊緊抱在懷裡,雙眼的淚水撲簌簌地滾落下來。
吳芳和謝雨瞬時號啕大哭了起來,披頭散髮,撕心裂肺……
在徐沐風坐的周圍,血和雪摻和融化著,變成一朵朵的玫瑰花。
白小喬死亡時間,是下午兩點,未時。一代風姿卓越的慈善家就這樣在風雪中走了。
飛飛揚揚的雪,宛如一朵朵美麗的白玫瑰花,悽美又蕭索。
白小喬短暫的人生,正如《女人花》裡的歌詞:
……愛過知情重,醉過知酒濃。
花開花謝終是空,緣分不停留。
像春風來又走,女人如花花是夢……
忽然間,喇嘛寺裡響起了鐘聲,連敲了108響,108響的意思:聞鐘聲,煩惱輕。另一個說法:平安、吉祥、圓滿的意思。
這時大雪也停止不下了,又是剎那間,喇嘛寺的上空出現了一片彩霞雲,那彩霞雲璀璨奪目,嫋嫋娜娜地進入了寺廟裡。
徐沐風呆滯的雙眼動了一下,他喃喃地說道,“……你們快看,在寺廟的上方,白小喬被佛接走了……她以後不會再有痛苦了……”
吳芳和謝雨立即停止哭聲,她們回頭看寺廟的上方,果然彩霞繚繞,連綿起伏地進入了寺廟的大門。
吳芳和謝雨立即轉身,她們立即朝寺廟跪拜著,雙掌合十,虔誠地默默禱告著:白小喬,願你皈依佛門,諸佛護念,永無煩惱……
很快天也睛了,天上的太陽冉冉從底層雲霧裡升了出來,銀裝素裹的雪層,蹭得人的眼晴火辣辣的生疼。
……許久後,徐沐風用衣袖擦了擦眼晴,他輕輕用手指把白小喬的眼睛皮合蓋上,然後他抱著白小喬,用力地站了起來,聲音沙啞地說道:“小喬……我們回家……”
徐沐風高大挺拔的身材瑟瑟抖顫了幾下,然後他抱著白小喬在雪中,跌跌撞撞地跋涉著,吳芳和謝雨緊跟在他的左右。
徐沐風就這樣一直抱著白小喬在雪中行走,不知什麼叫疲倦,不知什麼叫麻木,他神色俱碎,瘋瘋顛顛地在雪中奮行。
一路上,吳芳和謝雨拼命勸說她們來背,徐沐風如木納般,充耳不聞,他像瘋了般,半步也不讓她們抱。
很久以後,徐沐風由於內心極度的痛苦,再加上體力不支,他眼前一黑,腿上一軟,他便昏厥了過去,他和白小喬摔倒在一起。
吳芳和謝雨嚇了一跳,她們上去,把徐沐風和白小喬分開來。
隨後吳芳立即給徐沐風揉了一下人中穴位,又試了試他的鼻息,便說,“徐沐風沒事,他只是暫時昏迷,過一會兒就好了。”
謝雨說:“天己黑了,我們在這裡休息一下再走吧。還有,我們來做一個擔架吧,抬白董走,不然死者會越背越重的。”
“對,我們把帳篷拆了,找兩根木頭做一副擔架。”吳芳說,“我們先升一堆篝火,給徐沐風烤,不然徐沐風會凍壞了。”
倆人說幹就幹,找了一大堆木枝,用汽油點火,很快燃起一堆堆熊熊的烈火。
然後她們用小刀把兩頂帳篷劃破,均勻地縛在兩根長木棍上,做了一副擔架。
做完擔架後,她們又架起了鐵鍋,燒了一堆雪水,用毛巾,邊哭邊幫白小喬洗去了臉上的血漬,不過白小喬不再流血了,估計她也流乾了,油幹燈竭。
洗乾淨了白小喬的臉後,她倆把白小喬放在擔架上,吳芳和謝雨又把自己未穿的幾件衣服,蓋在白小喬的臉上和身上。
這時,徐沐風睜開了眼晴,發現懷中的白小喬不見,他立即爬了起來,瘋了般的叫道,“小喬,小喬……”
“別叫了,嗨,人放擔架上了。”吳芳走到徐沐風身邊,坐了下來。
徐沐風望著身邊擔架上被衣服蓋住的白小喬,他掀開衣看了一眼,又痛苦地坐在了地上,雙眼像死魚般,沒有一點生氣。
篝火的光映著吳芳哭腫的眼睛,她望著火光發呆,喃喃道:“徐董事長,白小喬己經去世了,你要保重啊。”
謝雨用茶杯在鍋裡打了一杯熱水,遞向徐沐風。徐沐風搖了搖頭,雙目呆滯地望著火光,無力地問吳芳,“你為什麼叫我董事長?”
吳芳怔了一下,驚道,“昨天白小喬在我們房間裡,寫了一封遺書給你,我和謝雨是做證人,我們還蓋了手印在上面,難道她沒給你?不會忘記在住的地方?那就完蛋了。”
“是啊,徐董,白小喬真的寫了一封遺書給你,我們三人都簽了字。”謝雨也急切地說道。
渾渾噩噩的徐沐風,經她倆人一提醒,還真想起昨晚白小喬給他說,她放了一本很重要的東西,在他穿羽絨服的內口袋裡,但她卻沒說是遺書,可能主要是怕徐沐風會傷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