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關機?電話關機的原因很多,比如手機沒電或者今天是七夕情人節不方便開機,等等皆有可能。
徐沐風雖然心慌意亂,但他心中仍是懸疑點點。事出反常便有妖,這怎麼個“次”法?
他知道,這三佰萬的原材料己加工成了成品貨,這個星期,己陸陸續續發往廣X市的大批發商。
在質量檢測上,每盞燈組裝後都會檢測一遍,都會亮,沒有人說是次品,難道在嚇我?
徐沐風壓了壓心中的慌亂,極力沉著氣問道:“請問這貨“次”在哪兒?還有一個問題是,你怎麼知道的?”
陳嬌嬌冷冷的解釋:“是我幾個客戶告訴我的,他們也進了一點,但都不多。他們說,這些貨嚴重存在著質量的問題,價格比我的貨相差一半,也就是在熒光粉上摻假,每盞燈組裝後的壽命不超過十小時。那是拉貨的駕駛員告訴他們,說雪銀X燈具廠也訂購了三佰多萬的材料。”
每盞燈雖然都會檢測一遍,但誰有辦法去檢測十小時以上呢?何況數量堆如山,這顯然不可能!
疑點出來了,這下徐沐風真的淡定不下來了,感覺自己被人用鐵棒猛敲了一下,大腦是一片空白,痛!身上更像覆膜著一層層的冷霜。
他知道,總經理的位置是保不住了,不僅保不住,方總是絕對不會放過自己。
一招不慎滿盤皆輸,記得自己剛上任時,心高氣傲,不虛心請教前輩,想在調材料上面做些文章,為企業、為方總大省一筆,然而卻是撿了芝麻丟了西瓜。
更可怕的是,如果這一次是事實,批發商立馬會大量的要求退貨,雪銀X燈具廠在信譽上,將會被客戶拉上黑名單。
徐沐風心裡想:看來我明天就要主動辭職了,回大山溝裡去搞種植、養殖之類的事情了,用我所學的知識創造一份事業出來,甚至還可以帶動當地的貧窮鄉親們一起致富。說實話,我真不適合幫人打工,更不適合做這種門外漢的總經理。
想到這裡,他的心反而淡定了些。
陳嬌嬌又繼續說:“上個星期,我的幾位客戶到光輝X燈具配件廠找坑爹的謝總,可是該廠己關閉停業了半個月,後來他們去報警,警察上網查了謝總其人,說謝總的身份證和電話都是假的。”
“完了!我玩完了!”徐沐風靠在沙發上苦笑。
“商場如戰場,磕磕碰碰是很正常的,吃一蜇長一智。”陳嬌嬌語氣柔和了些,“不過,你總經理的位置是肯定保不住了。慶幸的是,你有合同,雖然會給方總造成大量的損失,因為有訂購合同在,她也拿你沒辦法。但是前題是,你和謝總一定是清白的才可以,否則的話,方總會告你和謝總聯合詐騙罪。”
“我沒拿謝總一分錢的回扣!”徐沐風說。
“那沒事,不過,你還有一件事在等著你煩!”陳嬌嬌仰靠在沙發上,有氣無力的說道。
“什麼事?”徐沐風心裡咯噔了一下。
“算了,別說了,再說我怕你承受不了。”陳嬌嬌點燃了一根菸吸著,但她吸了一口就咳嗽了,她苦笑了笑,然後把煙滅了,“我學不來煙。”
“說吧,雖然我們以後在工作上不能合作,但我們還是朋友對不對?”徐沐風語句蒼白無力。
“和你們雪銀X燈具廠合作沒啥意思,雖然你們企業很大,員工幾千人,但還不如和那些小廠合作的痛快。原因是,你們公司的錢很難收,賴皮。奶奶的!以後有現金我就發貨,賒賬一邊涼快去。再說,我也不靠這些,我不做任何事的話,我的錢都夠我花幾輩子。”陳嬌嬌幾乎是咬著貝齒說。
“我也是打工的,至於賒錢的事,那是方總的問題,我也沒辦法。”徐沐風說道,“對了,陳總,我還有什麼雷劈的事?”
陳嬌嬌噗哧的笑了起來,“你又叫我陳總了?就不能叫親熱點,我懶得理你!”陳嬌嬌仰靠在椅子上裝睡。
徐沐風搓搓手,又措辭了一下,躊躇說,“親……”下面他又說不下去了。
陳嬌嬌緊閉著雙眸,柳眉蹙著說:“親什麼?貌似某人今天上午在車上還咬著我的耳朵叫,叫什麼?是不是叫老婆?是不是?還說讓我幫你生個龍風胎?現沒勇氣說叫了?啞巴啦?你的悶草勁兒呢?打狗喂包子了?”
陳嬌嬌直言不諱的一頓數落,讓徐沐風羞臊的無地遁形,他用力地搓搓手。
陳嬌嬌閉著眼,又咯咯的笑了起來。
徐沐風越發愁眉苦臉,像人被困在壞了的電梯箱裡,煩躁的很。
好一會兒。
陳嬌嬌閉著眼,語言裡夾著陣陣的醋意,像夢囈著:“嘖嘖嘖,快看,快看。某人和某人那床上的戲啊,很骨感!可謂酣暢淋漓啊!你死我活的!呃呃呃,看得老孃小心肝差點癢化了啊!”
徐沐風莫名其妙,他心想,這貨在說夢話了,難道她就睡著了?在夢中看黃妹戲?在夢中看西門慶和潘金蓮?騷貨!
徐沐風點燃一根菸,你要睡就睡吧;你要看就看吧;你要叫就叫吧,等你睡醒了,我再來問你,反正我也沒地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