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暴風驟雨般的拳腳落到了溜溜球的身上。溜溜球蜷縮著身子蹲在地上承受著這難忍的疼痛,心裡咚咚直跳:媽呀,我這是得罪哪路大神啦。這段時間真他媽晦氣,到公交車上幹活就被抓住,到小區裡想幹點活,又他媽不明不白被揍了。
溜溜球乾脆裝死,躺那兒不動了。
施暴的一夥人見溜溜球不動了,正好也打得累了,便停了下來。為首的大漢說:“怎麼不動了?真他媽的不禁打。”一個女的說:“把麻袋拿下來,看看什麼情況。”
兩個同夥把麻袋從溜溜球頭上拿了下來。溜溜球還是裝死,閉著眼不動。
“小子,裝死!看我用刀先割他一隻耳朵!”大漢說道。
溜溜球一聽,蹭地坐了起來:“好漢,饒命。饒命啊!”
幾個人一看,哈哈大笑起來。
溜溜球斜著小眼看了一圈,見有七八個人站在自己周圍,把自己圍在圈裡。這種陣勢,別說自己逃不出去,就是路人也看不到圈裡面的情況。看來自己是落入一個有豐富整人經驗的團伙手中了。
“小子,知道害怕了?”溜溜球聽到一個女人尖利的聲音。他循聲望去,覺得這個女人有些面熟。
“怎麼?不記得我了?”女人揪住溜溜球的耳朵,死命拽了一下。溜溜球疼得哇地叫了一聲。
“姐姐,咱們好像見過面,不過我實在是記不起來了。”溜溜球嘟囔道。
“姑奶奶給你提示一下,32路車。你是否還能記得?”
“32路車?啊呀,我想起來了。姐姐啊,饒命啊。我是有眼不識泰山,關公面前耍大刀,我該死,我該死啊!”說著,溜溜球自己扇起了自己的耳光。
溜溜球確實是想起來了。面前這個女人就是自己在32路車上偷過她錢包的,留著大波浪髮型的那個美女。原來,這個美女也是道上的人啊。
“他孃的,那天姑奶奶剛得手一個錢包,正打算在車上休息一會兒,沒想到讓這個小子鑽了空子,居然把我的錢包偷走了。”女人氣呼呼地說道。
“水姐,甭和他廢話,接著揍他。”幾個同夥喊道。
“原來是大名鼎鼎的水姐啊,溜溜球給您磕頭了。”溜溜球趕忙對著水姐磕起了頭。溜溜球曾聽說過,在瀛洲有個水姐,從小是個孤兒,後來被一個慣偷收養,七八歲就出來混了,在道上很是有名。
“溜溜球,你倒是挺懂禮道的。不過,你做的事也太下三濫了。你說是不是你被抓進去後,把我們的事都招了?”水姐托起溜溜球的下巴,盯著溜溜球的小眼睛問道。
“水姐,您的事兒,我怎麼會知道呢?我真的什麼都沒有說啊。”溜溜球說道。
“放屁,如果不是你說的,為什麼是你進去以後,公安局就開始在公交車上反扒了?有這麼巧的事?”水姐追問道。
“水姐,這可是天大的冤枉啊!這事真的和我沒關係。這全是那個王八蛋記者乾的。對了,這記者你也認識,就是在32路車上抓我的那個小子。他抓了我三次,後來還寫了幾篇報道,引起了大官的注意,這才在公交車上反扒了呀。”
“你敢說你不是那個狗屁記者的臥底?”水姐惡狠狠地問道。
“不是,不是,絕對不是。我要是他的臥底,我也不至於混到這種地步啊,我已經三天沒吃一頓飽飯了。水姐,你可憐可憐我吧,給我點錢,讓我吃一頓飽飯吧。”
水姐和幾個同夥對視了一下:“看來,這小子不是那個記者的臥底。白費了我們半天的時間。”
“找那個記者算賬去。絕不能便宜了他。”
“走。”幾個人每人踢了溜溜球一腳,跟著水姐揚長而去。
溜溜球疼得嗷嗷亂叫,趴在那兒半天動彈不得。
溜溜球渾身疼痛,肚裡又餓。他想走卻爬不起來,只好眼巴巴看著衚衕口,希望能有人路過,幫他一把。
過了好長時間,總算看見兩個人勾肩搭背地走了過來。溜溜球趕忙大聲哼將起來,希望能引起這兩人的注意。
這兩人正是虞三多和歐傑。
“多多哥,路邊躺個人啊。”
“傑哥,管他呢。咱自己的正事還忙不過來呢?”
“這倒是。他孃的,自從我的小雨妹子失聯後,我似乎也就沒啥正事了。”
“天涯何處無芳草。傑哥,在這方面你可別死心眼。好姑娘多的是,你看那天咱們在紫玉珠寶店見到的那個頂替小雨的姑娘,也是個絕色美人,一點不比小雨差啊。”
“可我心裡還是想著小雨啊。”歐傑嘆息一聲。
“救命啊!”溜溜球見這兩人不理他,便叫了起來。
歐傑停了下來,看看躺在地上的溜溜球:“你怎麼了?”
“大哥,我被人打了,又餓了好幾天。救命啊!”溜溜球哀求道。
“你為什麼被人打了?”歐傑來了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