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小老弟,你總算來了,我可是一大早就在等你啊。”朱谷立老遠迎了上來。
“先生,早上好!”程虞緊走幾步,伸手握住朱谷立早已伸出來等著的手。
“好、好、好”朱谷立看著程虞,微笑著連連點頭。程虞感覺此時的朱谷立就像一個慈祥可親的大叔。但程虞心裡明白,對這個看似和善,但內心卻十分兇狠的江湖老手,自己必須一百個小心,倘若稍有閃失,就有可能影響到自己特殊的使命。
“上茶!”朱谷立把程虞讓到沙發上,對女秘書說道。
女秘書給程虞上茶的同時,朱谷立又反覆端詳著程虞的神色。見程虞神色如常,十分淡定。心裡不覺讚道:好一個穩重青年,遇到事業上的挫折,竟也能置之度外,安之若素,這等心理素質豈是黑螳螂那夥子人所能比的?
朱谷立喝了一口紅茶,裝作漫不經心地問道:“小老弟近期工作可順利?又有什麼大作問世啊?”
程虞也喝了一口茶,答道:“先生可能有所不知,我被壞人陷害,被停職調查多日後,前天被報社給開除了。”
“竟然還有這等事!”朱谷立把茶杯往桌子上一頓,“這是哪個膽大妄為的傢伙,居然敢誣陷小老弟?真是豈有此理!”
“是啊,我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得罪了哪路人馬?倘若被我查了出來,我一定不會輕饒了他。”程虞恨恨地說道。
“是啊,一旦查清是誰幹的,決不能輕饒!”朱谷立也說道。
“其實,這份工作丟不丟,我倒不是很在乎,畢竟現在媒體在走下坡路,工資待遇一天不如一天,很多媒體人都離職去做別的行當了。我只是覺得被人誣陷,心裡這口氣出不來,窩囊得慌!”程虞嘆了一口氣。
“說得好!”朱谷立叫道,“我就知道,像你這麼有能力的青年豈能甘於做一輩子的小記者?記者這個職業嗎,做一段時間,接觸一下方方面面的人,瞭解一下方方面面的事,也就罷了。在這個基礎上再去做更大的事情,這才不枉了小兄弟一身的才華。”
程虞聽了,連連點頭。心想,倘若光聽朱谷立這一番說辭,又有誰能說這是一個江湖草莽人士說出來的話呢?可見這個朱谷立確實有些見識,可惜他走了歪路。俗話說,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流氓有文化。這流氓有了文化,就更加具有欺騙性了。
朱谷立看程虞聽得連連點頭,便繼續說道:“人這一輩子,多經歷些坎坷不是什麼壞事情,從坎坷中吸取教訓,在低谷中積蓄力量,這樣的人早晚會站起來的。小兄弟,我早就看你不是凡人,我相信,這次事件不僅不是你的滑鐵盧,反而有可能是你走向輝煌的轉折點!”
程虞一聽,不自覺地笑了:“先生謬讚了,我程虞就是一個草根大學生,從來沒想著能飛黃騰達,只求能有一口穩定的飯吃,倘若能過的比一般人稍好一點,也就算功德圓滿了。”
“不不不”朱谷立連連搖頭,“小兄弟,你太謙虛了。而且,你還沒認識到自己的價值。倘若你認識到自己的價值,你再也不會這麼說了。”
“價值?我能有多大價值呢?先生有所不知,我大學畢業回到瀛洲後,到人才市場求職,那是連連碰壁,我的價值真的是不值得一提呢。”程虞一臉苦笑道。
“哈哈哈……”朱谷立聽了大笑起來。
程虞不解地看著大笑的朱谷立。
“一個人的價值是需要一個合適的平臺來兌現的。”朱谷立停了笑聲,繼續說道,“人才市場那樣的平臺怎麼可能兌現你的價值呢?”
“願聞其詳,請先生賜教!”程虞鄭重地站了起來,朝朱谷立一拱手。
朱谷立點點頭,心想:孺子可教也。
“韓信的故事你應該聽說過吧。對,像你這樣的高材生肯定對韓信的故事不會陌生。但是,這個故事背後的意義呢?你是否想過?”朱谷立看程虞認真地聽著,便繼續說道,“韓信很小的時候就失去了父母,主要靠釣魚換錢維持生活,經常受一位靠漂洗絲棉老婦人的施捨,屢屢遭到周圍人的歧視和冷遇。一次,一群惡少當眾羞辱韓信。有一個屠夫對韓信說:你雖然長得又高又大,喜歡帶刀配劍,其實你膽子小得很。有本事的話,你敢用你的配劍來刺我嗎?如果不敢,就從我的褲襠下鑽過去。韓信自知形隻影單,硬拼肯定吃虧。於是,當著許多圍觀人的面,從那個屠夫的褲襠下鑽了過去。史書上稱‘胯下之辱’。誰也想不到,這樣一個任人欺辱的角色,後來竟然當了大將軍,指揮千軍萬馬,成為權傾一時的風雲人物。當時,漢高祖劉邦問他:‘我能指揮多少人馬?’。韓信答道:‘陛下可指揮10萬人。’劉邦又問:‘那你能指揮多少人馬呢?’。韓信答:‘多多益善。’此時的韓信自信心爆棚,再也不是那個肯受胯下之辱的社會最底層的小人物了。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程虞搖搖頭,露出想繼續聽下去的神色。
朱谷立見狀繼續講道:“很簡單,那是因為當年在老家落魄時,韓信沒有遇到一個可以兌現自己價值的好平臺。在韓信老家那個封閉貧窮的平臺上,只有那些屠夫之輩活得滋滋潤潤,而韓信這種胸懷韜略的人是英雄無用武之地。後來,楚漢相爭,韓信終於找到了自己發揮才能的舞臺。具有雄才大略的人,只有在這種波瀾壯闊的大時代方能兌現自身應有的價值。”
程虞點點頭:“先生見解,果然與眾不同。程虞受教了。”
“哈哈哈哈,我也是興之所至,隨便說說。而且,也只有見了小兄弟這等少年俊傑,我才願意說這些別人聽起來感覺酸腐的話題,但願小兄弟聽了不覺羅嗦便好。”
“哪裡哪裡,正所謂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今日程虞有幸聽了先生教誨,實是三生有幸!”程虞又一拱手。不知怎麼的,聽了朱谷立這些半文半白的遊說,程虞自己說的話也文白夾雜起來。正所謂近墨者黑。程虞不覺心中警惕起來。
“小兄弟,你現在被報社開除,表面看起來是一件壞事,但實際上卻是你的一個極大的機遇。”朱谷立看看程虞,繼續說道,“當今社會是個看實力說話的年代,正所謂物慾橫流,世風浮躁,這樣的情勢下,只有掌握了大量財富的人方才有資格活成人上之人。一切向錢看,聽起來是挺難聽的,但實際上卻已成為人們的行為準則。有權的用權換錢,有色的用色換錢,有健康的用健康換錢,在金錢面前,法律被踐踏,親情被淡薄,愛情被背棄,友情被出賣。正如古人所說:富在深山有遠親,貧在鬧市無人問。人生在世,最重要的莫過於抓住發財的機會,將財富收入自己的囊中,如此,自能顯耀於世,光宗耀祖,實現自身的價值。”
程虞聽了,良久無語。他想,說到這裡,方才說出了朱谷立的心裡話。這些雜七雜八的東西就是朱谷立用以觀察、踐行生活的原則了。程虞想反駁他,但是一想,反駁固然可以呈一時的口舌之快,可是一旦火候把握不好,與朱谷立鬧翻了,那下一步的任務可就不好完成了。
“先生的這番高論,與程虞以前在學校和單位聽到的,有很大不同,程虞一時還難以消化。”程虞誠懇地說道。
朱谷立點點頭:“也是,也是啊。這些真實的道理,在學校和單位怎麼會聽得到呢?”朱谷立見程虞如此說,反而認為程虞說的是實在話。
“我今天說得有點多,你可能一下子接受不了。這個不要緊,以後有機會我們可以多交流嘛。”朱谷立眼珠兒一轉,問道,“小兄弟,不知你今後可有什麼打算?”
程虞知道,前面的鋪墊已經過去,後面進入談話的實質階段了。
“這個嘛,我還沒有想好。說實在話,這次事情發生的有些突然。雖然我對記者這份工作不甚滿意,但也沒打算這麼快就離開這個崗位。我原本打算再幹一段時間,等找到滿意的工作再辭職呢。”
朱谷立邊聽邊笑道:“也就是所謂的騎驢找馬了。”
“是啊,是啊。誰知道哪裡出來的壞蛋突然搞了這麼一下,一下子就打亂了我的計劃。這幾天我除了在家躺在床上瞅天棚,就是到處瞎溜達,還真沒想出來下一步幹什麼好呢。”程虞嘆了一口氣。
“既然這樣,敝公司你是否可以考慮呢?”朱谷立看看程虞繼續說道,“你也知道我所在的公司是瀛洲最大的民營公司之一,勢力橫跨多個行業,特別是一些賺錢的暴利行業,別人都是很難染指的。你若願意加入我公司的平臺,我相信,憑你的能力,必能在短時間內獲得快速崛起。敝公司老闆歐丕強董事長雄才大略愛才如命,對於真正的人才捨得花大價錢,而你這樣的人才正是敝公司所需要的,這可是兌現你價值的絕好機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