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您真的是練氣十品嗎……”
將手上已經沸騰的水放於桌上，紀澤嚥了口唾沫看向陸離。
“自然。”陸離點頭，他看向紀澤的眼神中恰到好處出現一絲滄桑與幾分感慨。
“練氣乃大道第一步，它的修行不依靠任何大道，只依賴於修行者自身資質，這一步的本質便是挖掘出自身潛力，所以自然是挖掘的越多越好。
我記得在我們的時代，練氣境並沒有上限，修行者只有在達到自身的極限後才會選擇築下道基。
我記得曾經有絕世天驕沉寂百年苦修突破至練氣百品，一身磅礴血氣宛如巨龍，他出世時，諸族皆震，它們無法相信以人族之孱弱身軀，竟能突破到練氣百層。
後來那位天驕三日築得道基，十日凝丹，百日元嬰而千日化神！
而後更是鎮壓的那個時代其他諸族的天驕無法抬頭！”
“這……”紀澤眼中帶著震驚。
他無法想象陸離所說的那位絕世天驕當初究竟是何等意氣風發，他也不知道那位天驕是如何在百年內將練氣突破到百品。
但聽完陸離所說的他卻不禁心神澎湃，渾身熱血沸騰。
彷彿他真的見到這位天驕雄姿英發，橫絕天下，鎮壓當代一切敵。
“所以你明白為什麼我聽到你說現在我人族練氣修行巔峰只有九品之後的震驚了嗎？”
陸離見紀澤模樣，神色嚴肅凝視著他。
“晚輩明白了……有人故意將我們的修行道路扭曲，讓我人族孱弱……”紀澤眼中滿是震撼，他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猜想。
見紀澤已經會自己腦補了，陸離滿意地點了點頭。
“既然你已經想明白了這些，應該也知道我人族的敵人是誰吧？”
“此界諸族嗎……”紀澤喃喃，不敢確定。
“你不必迷茫，只需記住‘非我族類，其心必異’便是。”
陸離站起身來，背對著紀澤看向一旁的窗戶，目中帶著殺氣：
“我也沒想到，當年我人族諸多先賢不顧生死為人族蹚出來的路竟早已被人扭曲，人皇說的當真不錯，異族不滅，其亡我之心永遠不死……”
“前輩……”
紀澤起身看著陸離，想開口，卻一時語塞。
他並不是陸離那個時代的人，無法和陸離這般感同身受，但身為人族，他也被陸離隻言片語所透露的歷史所震撼。
而且這些歷史還是早已被埋藏在歲月裡無人可知的歷史……
轟！
忽然，天空猛地炸響一聲。
無雲無雨，晴空霹靂。
但這落在紀澤的耳中就彷彿是天道在警告陸離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