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靜打斷了他的話,“把褲子脫了,躺到床上去。”
“啊?”夏雷頓時愣在了當場。
“上次我給你檢查了子宮,胎兒的情況有所好轉,這一次還要檢查一下。寶寶的健康是最重要的,聽話,把褲子脫了,上床躺著,我來給你檢查。”寧靜起身向夏雷走來,表情一如老醫生一般嚴肅。
夏雷站著沒動,他剛剛只是小小地鬆了一口氣,這會兒卻好像被充氣泵猛灌了好幾只鏟車輪胎的氣。
“聽話,脫褲子,接受檢查。”寧靜催促道。
夏雷抓住了她的手,“寧靜,是我,我是夏雷,你還記得我嗎?我來看你了。”
寧靜忽然愣了一下,表情呆滯。
似乎有作用,夏雷跟著又說道:“你再想想,我是夏雷,夏雷啊,我們在海珠認識的,你還幫我賺到第一桶金呢,我們還去過阿富汗,白匈奴部落,你還記得一個叫茜拉米的娃娃臉酋長嗎?”
寧靜掙脫了夏雷的手,然後捧住了夏雷的臉,一本正經地道:“你別激動,你這是産前焦慮症,你千萬要平靜下來。我給你開一點藥,你要記得吃。”
夏雷,“……”
“聽話,把褲子脫了吧。”寧靜幹脆伸手來解夏雷的腰帶。
夏雷又抓住了她的手,他忽然想起了什麼,他說道:“天空不是天空,時間不是時間,旅行的人。”
寧靜呆了一下,然後使勁地搖晃了一下腦袋。
有作用?夏雷心中一動,又重複道:“天空不是天空,時間不是時間,旅行的人。”
寧靜慢吞吞地抬起頭來,看著夏雷。
就在看到她的眼神的那一剎那,夏雷整個人都呆住了。她此刻的眼神就像是深邃的夜空,讓人一眼看不到底。或者,是一個黑洞,能吞噬人的靈魂!
就這這時,寧靜用一種詭異的腔調說道:“天空不是天空,沒有距離。時間不是時間,轉瞬千年。旅行的人從遙遠的時空來,天空不是他的障礙,時間也不能磨滅他的身軀。他在尋找起點,卻迷失在了黑暗的世界中。他快要忘記了他自己,唯一能……”
說到這裡,寧靜的嘴巴又閉上了。
“唯一能什麼?”夏雷著急得不行。
“唯一能……”還是這句話,它彷彿是結束語。
“你快告訴我,唯一能什麼?”夏雷更著急了,他有一種直覺,那就是寧靜此刻說的與神秘的古合金與ae的秘密有關!
“唯一能……”寧靜始終說不下去。
夏雷的情緒有些失控了,他抓著寧靜的香肩搖晃了兩下,“你說啊,說啊,告訴我,唯一能什麼?”
寧靜忽然雙眼一閉,軟軟地往倒在了夏雷的懷中。
“寧靜?寧靜?喂?你怎麼了?”夏雷慌神了,他抱著寧靜,呼喚著她的名字,可寧靜沒有半點反應。
她這樣的情況根本就不是什麼好轉了,而是在瘋癲的狀態中莫名其妙地進入了另一種狀態。夏雷不相信鬼附身這種不科學的說法,可寧靜剛才的表現還真就像是被鬼附身了!
不等寧靜的主治醫生魏冠義趕過來,夏雷就先動身給寧靜檢查了一下。他很快就得到了一個結論,寧靜只是昏了過去,並沒有什麼大礙。他這才鬆了一口氣。
幾分鐘後夏雷離開了病房去了魏冠義的辦公室,魏冠義給了他幾張寧靜畫的畫。看到那幾張畫,夏雷又呆住了。寧靜畫的畫,第一張是那隻明朝的羅盤,第二張是青銅寶書,第三張是缺了一隻角的古合金盒子,第四張是完整的古合金盒子。最後一張,最後一張是一個赤裸身體的男人,但詭異的是他沒有面孔。
但最最詭異的是,在最後一幅畫的右下角寧靜寫了一個名字,夏雷。
魏冠義說道:“我看到你的名字,我想她是想把這些畫送給你。夏先生,你把這些畫拿走吧。”
夏雷這才回過神來,他下意識地點了一下頭。
“夏先生,鑒於寧博士的情況,她顯然已經沒法接受探視了。你先回去吧,你留一個電話給我,等她情況好轉的時候我就給你打電話。”魏冠義說。
夏雷想了一下,說道:“魏醫生,這樣吧,我給你留一個電話,她說了什麼話,做了什麼事,你都記錄下來,定時給我打一個電話,或者把這些東西做成文件發到我的郵箱裡也行。”
魏冠義並沒有答應,還皺了一下眉頭。
夏雷說道:“當然,我不會讓你白做這些工作的。我聘請你為寧靜的私人醫生,我給兩萬月薪,你看怎麼樣?”
“夏先生,呵呵……”魏冠義露出了笑容,“行。”
夏雷的視線又落在了最後一幅畫上,上面寫著他的名字,卻沒有面孔,但看身材卻又根本不是他。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