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語嫣翹了一下嘴,“你現在可是有夫之婦,我可不想被申屠天音誤會。就這樣吧,我回局裡了。”
夏雷,“……”
送走唐語嫣,夏雷也走出了辦公樓,往新廠區走去。他與申屠天音訂婚的事情,面對唐語嫣還只是一點感覺上的尷尬,可面對阿妮娜,那就是身份上的尷尬了。他不知道該怎麼跟阿妮娜提起這件事,更不知道以後怎麼和阿妮娜相處。
一個女人,一心一意地跟著她,為他做事,陪他上床,現在他卻和另外一個女人訂婚了。這樣的事情,站在女人的角度,無論是什麼原因,都是沒法接受的。
在新車間裡,夏雷找到了阿妮娜。她正除錯一支疑是出了問題的x0狙擊步槍,她非常認真,根本就沒發現夏雷的到來。德國人的嚴謹舉世聞名,她的身上也有著這樣的特點,一旦進入工作,其它的事情都會被拋在腦後。
阿妮娜的助手看見了夏雷,出聲提醒阿妮娜。
阿妮娜這才抬頭看向夏雷,臉上帶著迷人的笑容。
這笑容,沒有摻雜任何負面的情緒,很率真。夏雷的心裡有些納悶了,難道她還不知道?
“在忙啊?”夏雷打了一個招呼,有點尷尬的意味。
阿妮娜的助手很識趣,招呼了夏雷便閃人了。
阿妮娜說道:“這批槍是要送到阿根廷的,一百支。這支出了點問題,我除錯一下。”
“嗯,辛苦了。”夏雷忽然覺得他嘴太笨,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有些事情,想一想都尷尬,都虧欠,要想提出來,然後再面對,確實需要勇氣和技巧。
阿妮娜笑著說道:“你今天怪怪的,想跟我說什麼嗎?”
“那個……”夏雷還是說不出口。
“我們出去走走吧。”阿妮娜說道:“我在這裡好幾個小時了,腰都酸了。”
夏雷點了一下頭,跟著阿妮娜走出了新車間。
室外陽光明媚,廠區後面的山坡上青黃相間,在金色的陽光下自成一幅畫卷,景色怡人。
兩人沿著一條灑滿落葉的小道往山坡方向走去,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
也就是這一段路,夏雷便已經猜到,阿妮娜肯定是知道他和申屠天音訂婚的事情了。不然,以她的活潑性格,她是不會一句話都不說的。
在一棵樹下,夏雷停下了腳步,“阿妮娜,我……”
阿妮娜忽然笑了,“我一直在等你開口,可你總是說不出口。好吧,我來說。昨天就有人告訴我你和申屠天音的事情了,你們訂婚了。晚上,我看電視的時候也看到了新聞。說實話,剛開始的時候我有些傷心,可後來我想通了。”
夏雷不好接話,悄悄地猜測著她的心思。可他看不出阿妮娜此刻是高興還是悲傷,她臉上的笑容像是真的,又像是一種巧妙的掩飾。
阿妮娜輕輕打了夏雷一粉拳,“我知道,從我們在德國相識,再到現在,你的心裡其實從來都沒有真正愛過我。你和我在一起,是在同情我。不過,我喜歡你,所以即便是明知道你不會真正愛上我,我也和你在一起。我跟你說過,我是一個直覺主義者,我不在乎別的什麼,我只在乎我的感覺。現在,你和申屠天音訂婚了,我的夢也該醒了。不用擔心我,我會很快適應的。沒有你,我還有我的夢想,現在也是時候將全部的精力付諸到我的夢想中去了。”
這就是直覺主義,這就是阿妮娜。西方的女人和東方的女人不一樣,在感情方面,西方女人也往往比東方女人更灑脫,拿得起放得下,不會在一棵樹上吊死。她們也不會將愛情和婚姻看作是人生中最重要的部分。
“謝謝你。”千言萬彙會在一起,從夏雷的嘴裡出來,也就這三個字。不過,他是真誠的。
阿妮娜抿嘴笑了笑,然後轉身向山坡上走去。
夏雷心裡有些好奇,“你要去哪裡?”
阿妮娜說道:“你快要成為別的女人的丈夫了,在那之前,你應該有一個單身派對吧?我想給你一個特殊的單身派對。”
夏雷,“……”
“還有,你答應過我的,一定要幫我實現夢想。在那之前,你得滿足我對那方面的需要,其他的男人,我看不上。”阿妮娜很認真的樣子。
夏雷額頭上悄然浮出了一片細密的汗珠,這算是哪門子的分手呢?
卻不等夏雷有話說,阿妮娜牽住了他的手,跑向了山坡。
“我知道有一個地方,草皮特別柔軟,就像是地毯一樣。”
夏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