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部尚書,重重地咳嗽了一聲。
孫公公緩緩開口道:“工部尚書劉鐵山,朝堂之上妄作聲響,罰俸三月……”
大臣們習慣了,負責記錄的御史在劉尚書咳嗽的時候,就記了上去。一切都很熟悉,可今天不同的是,劉尚書這一聲咳嗽,應該有所指。
劉夕陽揉了揉眼睛,小聲對身前的官員道了聲抱歉——畢竟倚在人家背上打的盹兒,口水都淌在人家官服上了,回家還得自己洗啊……
“我,有事說。”
靖德皇帝點點頭,靜靜地等著。
劉夕陽在父親的擠眉弄眼下,用了比較正式的言語說道:“臣,要參一人。”
“愛卿要參誰?”
“左都督、正武騎大統領、鎮國將軍、上柱國燕方易。”
“何因?”
“通敵,叛國。”
偌大的正陽殿中,一點聲響也沒有。
大臣們早就說好了,今早聽到這劉夕陽說燕將軍貪腐的時候,統一發出吃驚感嘆不解憤怒的聲音,可剛才這四個字的份量有點太沉了,自己的感慨聲承受不起。秦哲裝睡的表情再也控制不住,直接扭頭瞪著劉夕陽;陛下似乎難以理解,沒有說話。
場面就這麼靜著,靜的可怕。
劉夕陽低著頭,聽不到任何回應,也不想再說什麼。
靖德依舊在震驚中。昨夜就知道這人要參燕方易,可誰也沒見著他寫過參本,以為就是銀子的事情……今天竟然說出這麼四個字,這個罪名足夠大了,但是以此誹謗中傷的代價也不小!
平復了心情,沒理會一位暈倒的大臣,靜靜地對劉夕陽說道:“愛卿可有證據?”
“沒有。”
場面再次靜著,比剛才還可怕。
這是活膩了?可你活膩了一邊死去,上殿來求個欺君之罪死的舒服嗎?
大臣們只能瞎琢磨,秦哲卻意識到了問題。生怕陛下忍不住就治了劉夕陽的罪,又不敢站出來說話,慌張地偷看了一眼龍椅,聽到靖德說道:“你若不能給出合理的解釋,朕不會顧及任何情面。”
劉夕陽不慌不忙地說道:“陛下把燕將軍召回朝便會明白了。至於證據,臣身上確實沒有,因為滿滿一車,帶起來不方便,又怕被人給盯上,自然藏得好好的,還請陛下放心。”
證據論車算?這是如何滔天的罪行啊?難道這人回京一個月,就能查到一車的證據了?
自己怎麼辦?
靖德出聲,打斷了群臣的慌張:“我會讓燕將軍回京,到時候當面與你對質,再言情況如何。今天就到這裡。”說完,靖德起身,拂袖而去,看起來似是忍著怒火。
孫公公急忙喊了句退朝,追了上去。大臣們卻沒有動,只是盯著大殿之中的劉夕陽。
許多愁來到他身邊,二人並肩走出殿門;秦哲和劉鐵山則被眾臣圍住,各種猜測,就在正陽殿裡響了起來,早就忘了大殿中喧譁者要罰俸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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