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全身感到暖暖的,離她不遠處的一堆火入到她的眼簾來。
火堆旁坐著一個熟悉的身影。
她有些驚訝,他此時還穿著黑衣,手中用一根稍粗的樹枝正在拔弄著那堆火,想把那堆火弄的更旺。
他抬眸看到她正在驚訝看著他,吸了一口氣,放了些心,低沉道,“你一個女人,不會武功。要不是遇到了我,你認為你還有命在這兒看我烤火嗎?為了他,值得嗎?”
他有些責怪她,但聽不出來,她破壞了他計劃的懊惱。
“原來我對了十來年的曹原極還有另一個身份,還會武功。”齊兒有些意外,又有些他鄉遇故知的欣喜,“你為什麼要殺他?”
“我是曹相的兒子,我有我的使命。隱藏武功也是我的使命的另一部分。”
他嘆了一口氣,並不準備她的第二個問題,又隱痛道,“你現在倒過的好,是代國的齊夫人。”
“你是不是應該叫我一聲姐姐,你娶了簡丹。你知道的,她是我的親妹妹。同父異母,我忘記也是你的表妹。”
齊兒雖並不是喜歡這曹原極,但他曾對她許下的諾言,如今隨風而逝,她知道他並不喜歡她的妹妹,她為她感到擔心,她能明白,不喜歡一個人,硬綁在一起,痛苦的是兩個人。
“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秦夫人的兒子已經被立為世子。她掌了齊國的權,連齊王都對她一一順從,這是劉恆在代國訓練兵馬的地圖,我把這個交給她,她本就想至劉恆和你於死地,你跟我走。我會安排一個安全的地方去,保你一輩子。”
他知道他說了許多不該說的話,有些哽咽,但以她刨根問底的性子,如果不明白對她講清,她還是會一依孤行,不聽他勸。
“他待我,真心,從未騙我。就憑這一點,我願與他,無論任何事一起面對。”
曹原極皺起眉頭痛苦萬分,“就這樣斷斷日子,你的心就變了。”
“我從未改變,是你從來不被我認識,你一直以假面示人,而他以一國相付,對我亦是從未相騙。”
門外隔著雨簾,一個黑衣人行禮稟報,催促他道,“將軍,秦夫人來信,催您回程。”
那討厭的鴿子,十分的聰明,又善聞氣味,他無論在那兒,它都能找到,陰魂不散。
“知道了,你們先集合,清點一下人數。我就來。”
他只是側了頭,聽他說。
他又把目光轉到了齊兒身上來,想說什麼又沒有再開口,抿了抿他的薄唇,道,“他已派了人來找你,你如實相告即可。轉告他,他若負你,我必不饒他。”
語音剛落,他已經取了地上的劍,瀟灑轉身,不再看她一眼。
他怕看了她一眼,他就邁不開步子。
鄧風已經與他的人馬會合,找到了代王,找到代王時,看到他被綁的手腳,皺了眉頭,又不好說話。
從此,在他的心裡,對這個齊兒又多了幾分敬佩,這代王,綁了他,就算救了他,是不是活著也會讓他,不讓薄太後剝一層皮下來。
讓他沒想到的是,這代王親自帶著他的人馬,在這裡裡外外,多次重複的找,有次看到一具屍體,以為就是她,跟她穿著同樣的布料。
他看代王都有一種想死的沖動,要不是他及時勸道,這世間的人想像的多,再說這臉已經面目全非,未必是齊夫人。代王這才放棄,繼續尋找。
冒著雨,到處找。
找到破廟時,雨已經停了。
看到坐在地上烤火的齊夫人時,他有些覺的蹊蹺。這代王不是說她被黑衣人抓走了,她怎麼會安然無恙,還在這兒烤火。
他抽了劍上前,道,“黑衣人呢?”
“走了。”齊兒回道。
“代王呢?”
“他為了找你,冒雨,得了風寒,又受了驚嚇,現在還起不來,我讓人先護送他回去了。不過他有旨,找不到你,讓我也不要回去了。”
聽著他不嚴重,她才放了心道。
“帶我回去吧!我會跟他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