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憲洲學車的路考通知很快下來了。
作為一個老司機,元憲洲覺得自己應付米國的考官沒多難,可沒想到第一次就折了——經過一個無人路口時他沒減速。
第二次,元憲洲小心翼翼,總算一路無事,最後終於考試結束,車子停靠路邊,考官下車了。但沒想到這最後一下,考官以側方停車不標準又沒給過。
第三次,元憲洲怒氣沖沖全力以赴,可剛開了幾分鐘,還沒施展平生絕學時,考官就給過了。
拿到駕照後,元憲洲趕緊買了輛二手的凱迪拉克,趁肖蝶沒課的時候就開車帶她四處轉轉。
沒事到第八大道唐人街轉轉,看看老廣老閩們;或者開車走過布魯克林大橋來到曼哈頓區看看;還可以沿著西海岸奔行,看看沿岸的風景。
反正肖蝶還要在這裡待兩年,他們還有的是時間把米國的大好河山遊覽一番。
這天,元憲洲、肖蝶、美惠子三人剛從外面回來,突然聽到泳池邊傳來一陣激烈的爭吵聲。
元憲洲還以為是詹妮弗跟父母發生矛盾了,正想過去勸一勸,卻發現一個將近一米九的黑人男子正在跟詹妮弗爭吵,剛聽了幾句元憲洲就大概聽出來,這家夥是詹妮弗的前男友,大概是回來無理糾纏。
這是人的家事,元憲洲不想幹涉,正打算與肖蝶、美惠子繞過花壇回到自己的房間。兩人的爭吵聲卻突然大起來,甚至動起手來了。
好像是詹妮弗一時氣急,打了大塊兒頭一巴掌,大塊兒頭推了詹妮弗一下,詹妮弗打了個趔趄差點摔倒。
元憲洲正猶豫要不要過去阻止時,肖蝶早忍不住了,沖過去阻止:“嘿!嘿!我說你幹什麼?”
大漢愣了下,再看看如花似玉的肖蝶又笑了:“又來了一個妞兒!真不錯啊。”
詹妮弗挺身過來:“別胡來!這是我們家房客。”
大漢一把將詹妮弗推開,徑直朝肖蝶走來:“是霓虹妹子吧?靠你其哇!密西密西!雅蠛蝶!”
肖蝶不慌不忙也不躲閃,冷笑一下,用中文說:“傻逼!”
“她是在罵我嗎?”黑大漢問詹妮弗。
詹妮弗連忙解釋:“這,這是他們一種打招呼的方式。”
“傻逼!!”肖蝶用中文和英文混搭著說。
“嘿!這妹子夠勁兒!”黑大漢說著,伸手過來想搭肖蝶肩膀,卻被另一隻手輕輕推開了。
“有話說話,別動手動腳。”元憲洲挺身過來。
“哦?又過來一個,長得挺俊啊,這是男的女的?”大老黑又朝元憲洲過來。
元憲洲冷笑:“男人女人有什麼關系?心胸狹窄,長得再高高大大也只是浪費糧食。”
“還挺會說啊?”大老黑說著,將手搭到元憲洲肩膀上。
“我數三個數,你把手拿開。”
大老黑哈哈大笑:“三個數?來我幫你數,碗……啊!”
大老黑慘叫一聲,彎下腰捂住大腿。
“傻逼!你以為老子真數三個數兒啊!”
元憲洲甩一甩彈簧刀尖兒的血,繼續在手裡擺弄著。
“!”大老黑罵著,起身要撲過來。
元憲洲不慌不忙比劃著彈簧刀:“怎麼?還想再來幾個窟窿?”
大老黑看著元憲洲手裡寒光閃閃的彈簧刀,止步不前了,回退幾步,一瘸一拐地向門口走去:“等著!你等著!”
元憲洲從懷裡拿出手帕擦一擦刀刃,然後扔掉手帕,收起刀刃,將彈簧刀放回懷裡,輕輕嘆了口氣。
詹妮弗哭喪著臉:“真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們。”
肖蝶卻有些詫異:“你們米國人不是可以持槍嗎?他私闖民宅你怎麼不拿槍幹死丫!”
詹妮弗嘆口氣:“我們家倒是有槍,可我不敢殺人。”
肖蝶無奈地搖頭。
“我看你們還是趕緊搬走吧,他這幾天還會回來找你們算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