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憲洲過來勸元憲江,元憲江推開他趴在車頭繼續嚎啕大哭。
另一邊,紀敏也一邊哭著一邊喊著:“我是壞女人!我是賤女人!可憑什麼你們男人又是老婆又是情人的,我們女人就不能尋找自己的幸福?”
元憲洲仰天長嘆了一聲,低頭撿起地上的皮包,再將一捆捆人民幣放進皮包裡,然後拿著皮包來到紀敏面前,將皮包放進她懷裡。
紀敏連忙將皮包推過來,使勁搖頭:“不,不,我不該拿你的錢。”
元憲洲眼含熱淚:“拿著吧,無論如何你都是若強的媽媽。”
紀敏哭了,跪下來磕頭:“我對不起你!對不起你們元家。”
元憲洲扶她起來:“不過,我還是想送你幾句話。”
“你說吧。”
“這世道,女人比男人更難。女人要想活的有尊嚴就一定要比男人更強大!”
“我知道了!”紀敏使勁點頭。
“別指望依靠誰,真正能依靠的只有自己。”
“好,我記得了。”
元憲洲再次將皮包放進紀敏懷裡,然後扶著她站起來,一起走到麵包車前,送她坐進副駕駛。
何華雄也從地上爬起來,看看元憲洲,元憲洲指著他:“還不快滾!”
何華雄飛也似地鑽進tj大發駕駛室,將車子發動起來,一溜煙開走了。
大旗還有些憤憤不平:“就這麼放過那個王八蛋?”
元憲洲嘆口氣:“心不在了,留下人有什麼用?”
大旗豎起大拇指:“大洲,您真仁義!”
元憲洲苦笑:“好心沒好報。”
沒想到真讓元憲洲說著了。
第二天,元憲洲到噴膠棉車間視察,卻看到一半的機器都停工了,董狐貍帶著幾個保全工撅著屁股忙碌著。
元憲洲腦門的筋亂蹦,沖過去,一把揪起董狐貍:“出什麼事了?”
董狐貍嘆口氣:“針頭,針頭不行。”
“怎麼會不行呢?咱們的機器不是已經完全實現國産化了嗎?”
“我也以為,可國産的針頭三天就報廢了……”
“那以前怎麼沒事?”
“以前是何華雄從港九弄來的針頭,可以用兩三個月。”
“再找找看,應該還會剩一些吧。”
“找了,一根都不剩了,估計都讓何華雄帶走了。”
“日他老木!”元憲洲忍不住破口大罵。
其實國産的針頭很便宜,一根只要幾十塊錢,而港九的針頭一根要好幾千。
從表面看用國産針頭比較劃算,大不了多停幾次機器。
可仔細算賬就太虧了。
頻繁停機會增加人工成本和養護成本不說,生産效率也會大大降低。
用港九針頭一個月能生産100噸噴膠棉,用國産針頭的話一個月60噸都生産不出來。
“實在不行,咱們跟何華雄商量商量吧,從他手裡買針頭。”
“去他媽的!”
這正是何華雄期待的一幕,就等著元憲洲跳進坑裡。
他人走了,依然想繼續從廠子裡撈錢,原本幾千的針頭他肯定會坐地起價,幾萬都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