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憲洲趕到醫院時,鐘洋在重症病房仍然沒出來。
元憲洲捂著腦袋坐在走廊的椅子上焦躁不安。
怎麼會出這種狀況?鐘洋從不惹事,誰會襲擊他?會是打劫嗎?鐘洋又不是吝惜錢財的人,何必下此毒手?
難道是我惹的禍,牽連到鐘洋了?可藍公子已經被幹掉了,元憲洲好長時間都沒跟人發生過沖突了,連跟人吵架紅臉都很少。
鐘洋啊!你千萬別有什麼事,千萬要挺住啊!
大洋洲大洋洲,沒有洋哪有洲。
正胡思亂想著,元憲波和元憲江跑進來了。
看見元憲洲,元憲江立刻大哭起來:“都怪我!都怪我!”
“小聲點!”元憲洲連忙安慰妹妹。
元憲波抽泣著把鐘洋得罪二臭的經過說了一遍。
元憲江也在一旁咬牙切齒:“這些王八蛋早就該收拾他們!”
元憲洲有些困惑:“不應該啊,唐哥拉稀要想動手早就動了。”
“那天他們想兌走咱們的臺球桌我沒理他們,估計惱羞成怒了。這些王八蛋早就該鏟除他們!”
元憲洲嘆口氣。
他還是覺得這不像唐哥拉稀的作為,跑到別人腦後打悶棍,這不是他們那個年代的人幹的事兒啊。
“這些王八蛋!窮急眼了,什麼事兒都幹得出來!”
元憲江正憤憤不平罵著,元憲波在一旁正哭哭啼啼著,重症監護室的門突然開了,兄妹三人連忙跳起來跑過去。
看見鐘洋滿身插著管子,元憲波忍不住又要嚎啕大哭起來,元憲洲連忙伸手捂住她的嘴。
兩名護士則挺身阻擋著他們:“別靠近!別靠近!現在還是危險期!”
元憲洲走到一名醫生模樣的男子身旁,小聲詢問:“怎麼樣了?大夫?”
醫生四下看看:“家屬呢?”
“他的家屬正從外地趕來,我是他的朋友。”
醫生看看元憲洲嘆口氣:“還有很多淤血沒法取出來,恐怕……”
元憲洲急了,一把抓住醫生的胳膊:“求求您!無論如何要救他!有什麼好的裝置好的藥盡管上,多少錢都不是問題!”
醫生輕輕推開元憲洲的手:“你的心情我理解,我們也會盡我們最大的努力搶救患者的……”
正說著,突然一陣吵鬧聲傳來,原來鐘洋的父母還有姐姐來了。
看見這一家三口,元憲洲更加心如刀絞,他不知道怎麼面對鐘洋的家人,但他還是迎了上去。
鐘洋母親看見元憲洲立刻沖了過來,用手指著他:“你就是那個大洲吧?”
元憲洲點點頭:“伯母好!”
鐘洋母親抬手給了元憲洲一個耳光:“我們家鐘洋在藍城幹得好好的,你偏把他叫到你們這個什麼興都,結果,結果……”
鐘洋母親說著大哭起來,鐘洋的姐姐和父親連忙過來拉扯,鐘洋母親掙紮著,哭喊著:“要是我們家鐘洋有什麼三長兩短,我饒不了你,饒不了你啊!”
鐘洋的姐姐和父親把老太太拉到一邊坐下了,過了好一會兒總算平靜下來。
六個人就這麼在走廊裡坐著等著,眼看到天亮了,鐘洋依然沒有醒來,隔著小窗看見鐘洋嘴裡鼻子裡插著管子始終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