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刻,麥小寶才見證了輕煙的真面目,作為六歲的孩子,他除了哭得更大聲,沒有別的自保招兒。
“哭,哭什麼哭?我欺負你怎麼了?你以為你姐姐能奈我何?”在一個隱秘的角度,輕煙的表情邪惡而譏誚。
拿捏一個孩子,她有的是手段!
“不好了,麥小溪那個小賤人跑了!”名喚小榮的男孩驚慌地提醒她。
什麼?跑了?只要在城南小學,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廟,整個學校都是校長的,也就是她輕煙的,她把女性的性別優勢用得極好,讓邱先華嘗到甜頭,擠兌一兩個孩子,他是毫不猶豫地站在她這邊的。
輕煙伸出邪惡的手,在孩子的脊背上捏去,可下一秒腋窩一片酥麻後,一股爆笑的沖動令她扭曲了臉。
而她清楚地明白,這種笑不屬於她,喉嚨裡就像爬進了一隻狂笑的小醜,令她震怒異常的臉笑地難看至極。
“輕煙老師,你,你怎麼了?”小榮嚇了一跳。
輕煙笑得肚子抽搐,彎下腰在地上笑得花枝亂顫,妝也花了,臉也髒了,終於放開了麥小寶。
麥小寶趕忙抱上書包,躲在安全的區域外。
這時,門被大力從外面踢開。
麥小溪帶著邱先華,出現在門口。
完了!輕煙本能地告誡自己不能笑,可喉嚨的笑聲偏偏無法制止。
邱先華的臉色很難看,一把抓住輕煙的手,“你,你怎麼了?”
輕煙艱難地指了指自己的喉嚨,又指了指麥小寶,“他……他點了我……”
邱先華終於明白,如今的輕煙和當日偷麥小芽錢包的瘦男人如出一轍。
他更清楚的是,除了麥小寶,沒有人能解救輕煙。
“小寶,你,你對輕老師做了什麼?”邱先華和藹地單膝跪在他面前,視線與他齊平,他這麼做不僅是為瞭解救輕煙,更為了討好他背後的淩淵。
麥小芽和淩淵關系匪淺,若得知弟弟在學校糟了不平待遇,邱先華絕對沒有好果子吃。
麥小寶擼起手臂,露出一塊塊淤青,“老師掐我!”
在來路上,邱先華早已聽麥小溪說明瞭事件的來龍去脈,此刻他對輕煙充滿了厭惡,因為她很有可能摘掉他的烏紗帽,把他從校長的位置上趕下來。
一個年輕女老師,可以沒有好的業績,也可以沒有師德,但失去了校長的歡心,待在學校有什麼用?
邱先華臉色難看,哄著麥小寶給她解開笑xue,“小寶,我替輕煙老師給你道歉,還有,小榮,去罰掃地一週!以後誰敢欺負麥小寶!”
麥小寶望向邱先華的視線不甚信任,“校長,如果你不能保證他們不再欺負我,我可以考慮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