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這樣流逝,清時每日除去書房唸書,餘下都在東隅堂由姑姑教導禮儀,與外界鮮少有交集,新來的丫頭只覺無趣與三兩僕人聚在院中踢蹀。
丫頭們團轉相擊,一時彩蹀紛飛,念錦更是踢蹀高手,幾個回合都不曾敗下陣來,一連竟可反踢數百個,眾人紛紛誇讚念錦厲害。
清時本在房中習字,聽見院裡熱鬧,耐不住性子也跑出來朝念錦道:“念錦,你也教教我。”
念錦點了點頭,給清時示範了幾個動作,便拿著那由雞羽做的蹀毽,遞給清時:“格格試試?”
清時照著念錦的樣子把蹀毽朝空中一拋,卻踢不了幾個,清時急得直跺腳,念錦撿起蹀毽又給她示範道:“格格,踢蹀毽要腳上使勁兒,看準了踢,你再試試。”
清時終於將蹀毽踢了起來,這一下她力氣十足,蹀毽在空中劃過,竟不知飛到哪裡去了,正當丫頭們都在尋找時,隆科多捂著額頭走了過來。
清時看著隆科多額頭鼓起的小包,又看了看他手中的蹀毽。指著他大笑起來:“哈哈哈,原來,原來蹀毽跑到了三哥頭上。”
丫頭們也都跟著清時竊笑,隆科多臉色一陣青,捏住清時的臉道:“你還笑得出來!”
清時被他捏著臉,只能嘟嘴道:“三哥,痛……”
隆科多放手將清時拉到一旁道:“今日我來找你是有事的,跟我出去聽戲怎樣?”
“我……”
“喏,你不說話就是同意了。”
不待清時分說,隆科多隻管拉著清時從後門一路小跑出佟府。
清時拽開隆科多的手沒好氣道:“三哥好沒臉皮,我還沒同意呢。”
隆科多見狀笑道:“行,那你回去吧。”
清時惡狠狠的盯著隆科多,似要從他身上剜下一塊肉來,隆科多見狀拉著清時道:“走啦,三哥逗你呢。”
清時一徑走來,看見有為鬥蟲、置物、賞景、飲酒而來的人,亦不乏缺商販吆喝、尋行問路、較技叫好的聲音,此起彼伏,場面極為熱鬧。她看得眼花繚亂,方才怒火瞬間消散。
清時又上前走了幾步,被賣糖葫蘆的小販所吸引,清時順手摺了一個下來,那小販見清時轉身一把扯住清時道:“姑娘,你還沒給錢呢。”
隆科多上前護住清時道:“不就一串糖葫蘆,我給你就是。”
隆科多本在衣袖中摸銀子,卻發覺衣袖竟多了一個大洞,才察覺銀兩不知何時被人偷走了。他突覺尷尬,假意將手虛握,對小販道:“你先把我妹妹鬆開。”
卻在小販鬆手剎那拉著清時便是一陣猛跑,熙熙攘攘的街市一轉眼便不見了蹤影,小販氣急的直跺腳:“哪裡來的混賬東西,別讓我再撞見了,不然抓你們去見官。”
隆科多氣喘吁吁的跑到前門大街茶園,大口喘著粗氣。清時邊喘氣邊笑指著隆科多道:“原來……三…三哥也沒有錢啊。”
“才不是。我跟他開玩笑呢。你看,三哥像差銀子的人嗎?”隆科多滿不在乎說道。
清時吐了吐舌頭,拿出糖葫蘆便吃起來:“三哥,這個是什麼呀,可真好吃。”
隆科多理著清時跑亂的頭髮道:“你若覺得好吃,日後三哥天天給你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