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手一個警方已經結案的案件,對於魏鍾文來說,並不是什麼明智的選擇,多方力量的較量,得到的很有可能是兩敗俱傷的結果。
但眼見著面前的人如此執著,魏鍾文突然有些心下不忍,或許聽對方說完再拒絕,也不遲。
“既然這樣,不妨說說看你的證據。”魏鍾文說著,端起了面前的咖啡,小抿了一下,涼掉的咖啡,竟無端添了幾分苦澀在其中。
“我知道警方辦案是講證據的,肯定也不會隨隨便便結案,但是如果事情的真相併不像他們所瞭解的那樣呢?”唐語然說著,語氣認真極了,她一面說著,一面看向魏鍾文,似是希望對方能給自己一個滿意的答案。
“你指的是,警方掌握的,不過是兇手想要讓他們看到的真相,是這個意思嗎?”魏鍾文不答反問,回答道。
“沒錯,每個兇手都是狡猾的,我相信警方看到的,只不過是兇手精心營造出來的假象。”
“你這麼說有什麼依據嗎?”魏鍾文說著,不禁皺了皺眉,這種情況,並非不可能。
並不是每一個罪犯都能被繩之以法,尤其是那些狡猾無比的。
“我不知道警方在查案的過程中都得到了什麼線索,但我有一點可以確定,有一件事,他們一定忽略掉了。”
“你指的是?”魏鍾文並不明白對方指的是什麼。
“我查過了,所有有關於子晴自殺的報道中,都有寫到子晴是割腕自殺,因為搶救不及時,失血過多而死。但是他們都忽略了一點,那就是子晴是一個左撇子。”唐語然說著,語氣裡充滿了悲傷。
“左撇子?”魏鍾文不明所以地重複了一遍,但緊接著,他突然明白了過來。“你的意思是,在外人面前,她一直都在隱瞞著她是左撇子的事實,對嗎?”
“沒錯,所以,當大家發現她是割腕自殺時,誰也沒有發現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就連警察也沒有。”
“但是,據我所知,死者割腕自殺,有關於傷口的位置,恐怕是不會告知外界的。所以其實這不過是你的猜測而已,對嗎?”魏鍾文開口問道。
“你說的沒錯,我確實是沒有辦法驗證我的想法,不管我怎麼查,都沒有任何與之相關的報道。不過,從子晴的日記中,我卻發現了另外一個問題,而這一點從側面回答了我的問題。”
“是什麼?”
“我跟子晴相識多年,一直都知道她是左撇子,就自然而然地以為其他人也知道,可是我沒想到的是,在她的日記中,她清楚地寫道,因為某些原因,她一直都在刻意地使用右手,甚至於家裡所有的擺設也都是以‘右邊’為主。”
“徐子晴是左撇子的事,都有誰知道?”魏鍾文像是抓到了什麼重要資訊一樣,趕忙問道。
“據我所知,知道這件事的,只有子晴過世的父母和幾個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我就是其中之一。”唐語然一邊說著,一邊不禁嘆了一口氣,就像是慨嘆命運的不公一樣。
“那秦凱呢?”
聽了魏鍾文的問題,唐語然先是搖了搖頭,隨即說道:“秦凱跟其他人一樣,也不知道這件事。這個問題,子晴在日記裡寫得很清楚。”
“我明白了。按照你的說法,在死者的屍體上,手腕上的刀痕很有可能是在左手,而不是右手。由於警方並不瞭解徐子晴是左撇子的事實,所以自然而然就將案子定為自殺。但倘若刀痕的位置在右手上,從一個警察的角度來看,怎麼也會覺得不自然,因此案子絕對不會草草了事,而案子被定為自殺的可能性相應的也會很低。”魏鍾文理清了思路,開口說道,也就是說,從唐語然的這個角度來看,她的懷疑確實並非全無道理。
聽完了魏鍾文的話,唐語然像是一下子看到了希望,看樣子對方已經完全明白了自己的想法。
“可是…”但是緊接著,魏鍾文話鋒一轉,接著說道:“還有另外一種可能,或許警方已經將這種可能性考慮在內,將案子定為自殺也是在將這種可能性排除之後,才做出的決定。”
“這…”聽到了魏鍾文的猜測,唐語然竟一下子反駁不出什麼,對方所說的,也在情理之中。
所以如果想要進一步查明事情真相,就要了解更多的案件詳情。
“所以你來找我,是因為我有可能接觸到案件的卷宗嗎?”魏鍾文開口說道,面容上是一副坦蕩的樣子,似乎並不在意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