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三點,在某處咖啡館內,魏鍾文與唐語然並排相坐,兩人面前都擺放著一杯咖啡,從咖啡的溫度和剩餘量來看,顯然兩人已經等待了一段時間了。
“他真的會來見我們嗎?”一旁的唐語然顯得有些忐忑,不停地向門口的方向看去,距離相約的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小時之久,可是對方卻遲遲沒有現身的打算。
“稍安勿躁。”表面上看起來,魏鍾文要比唐語然更沉得住氣,但其實他的心裡也並沒有十足的把握。
他們要見的人是馮明,正是張靜雅的正牌男友。
馮明就職於一家科技公司,在公司裡擔任主管一職,表面上風光,但其實加班加點不過只是家常便飯。所以張靜雅與馮明能夠相處的時間並不多,可以說,在馮明的世界裡,他的工作佔據了至少百分之八十的時間,而剩下的百分之二十,一半給了張靜雅,一半給了休息。
而正是這一點,魏鍾文有些想不明白,為什麼即便兩人相處的時間並不多,張靜雅卻對馮明一往情深,甚至於因為情傷而選擇了自殺。
難道其實張靜雅的死是另有隱情?
正當魏鍾文思考著各種可能時,門口處的“叮噹”聲打斷了他的思緒,那是店家放置在門口處的風鈴。而此刻風鈴的響聲聽起來卻是那麼得刺耳。
是那個人來了。
“那個是好像就是馮明。”一旁的唐語然小聲提醒道。唐語然只是網上見過對方的照片,所以並不是十分確定。
來人身著一身休閒服,斜跨著一個揹包,一進店,便環顧了四周,像是在找人一樣。
魏鍾文見狀,站起來身,向馮明的方向說道:“馮先生,這邊。”
馮明聞聲看向魏鍾文,示意似的點了點頭,隨後向兩人的方向走去。
“馮先生你好,我就是之前跟你透過電話的魏鍾文。”魏鍾文說著,禮貌性地伸出了右手。“這位是我的助手,唐小姐。”
“你好,馮先生。”唐語然說著,也站了身,同魏鍾文一樣,與馮明握過了手。
“你們好。”馮明面上冷冷的,一副興趣全無的模樣,似乎並不想來赴這場約。
待三人都落座後,一旁的服務員上前說道:“您好先生,請問您喝點什麼。”
“不用了,我一會就走。”馮明揮了揮手,示意自己並不需要任何服務。
“馮先生似乎很著急走啊。”魏鍾文說著,微微一笑,自然而然端起了一旁的咖啡,向服務員說道:“我這杯已經涼了,麻煩幫我換一杯,反正我們還要在這裡待上好一會。”
雖然話是說給服務員聽的,但馮明能明顯得感受的到,對方此時刺人的目光,正看向自己。這個人,要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厲害。
馮明不動聲色地調整了一下座椅,想透過這種方式找回自己的節奏。“我還有事,咱們就開門見山吧,魏律師有什麼事不妨直說,這樣對大家都好。”
魏律師?
聽到這個稱呼時,一旁的唐語然愣了一下,但當她用餘光看向一旁的魏鍾文時,卻發現對方正是一副瞭然於心的樣子,她突然明白了什麼,默默聽起了兩人的談話。
“我自然知道馮先生是大忙人,不然馮先生也不會比約定的時間晚到一個小時,不是嗎?”魏鍾文說著,不露聲色地笑了笑。
此話一出,馮明有些心虛了。他本來是有意而為之,想借此為難一下對方,讓他們知難而退,而他沒想到,魏鍾文竟然直接將這件事搬上了檯面,話裡話外都數落了自己遲到的事實。
馮明面子上突然有些掛不住了。自己遲到確實是事實,這也的確是一種失禮的行為。他似是尷尬地咳嗽了一聲,想要藉此來掩飾什麼。
“既然馮先生這麼忙,那我就直說好了。”魏鍾文接著說道,似乎剛剛並不是有意要發難一樣。
“好。”馮明應聲說著,面容上依舊有些尷尬。
馮明畢竟是一個搞技術的人,在與人打交道這方面上,他還是略輸一籌。更何況這個人是魏鍾文。
“我之前在電話裡已經說過了,我這次來,是受張靜雅小姐的委託。”魏鍾文平靜地說道。似是上午看到的那具焦屍不過是幻覺而已。
“那個女人想要什麼?”一提到張靜雅,馮明明顯開始激動了起來,而不再是剛才故作鎮定的樣子。
看到對方這個樣子,即便是唐語然也明白了過來,對方似乎還並不知道張靜雅的死訊。
“張小姐想要什麼,馮先生應該是最清楚不過了。不是嗎?”魏鍾文不答反問,他一面說著,一面緊緊地盯著馮明,不放過對方任何一個微表情。
“我之前已經跟她說得很清楚了,我們之間再沒有一點關係,即便她找你來,結果也是一樣。”馮明一邊說著,情緒上不免有些激動,就像魏鍾文觸動到了什麼一樣。
“話雖這麼說,不過我既然來到了這,張小姐是怎樣想的,不是顯而易見嗎?”魏鍾文說著,不置可否地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