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暖神色不變,就這樣靜靜地看著她,沒有什麼說話的意思。
段月卻被這樣看得越來越虛。
她乾笑了一聲,把眼中的那絲迷茫放大了一些,“小釧你……怎麼不說話啊,我告訴他們什麼了?我有點不明白你的意思……”
季暖眨了下眼睛,上前兩步湊近了她,俯視著盯住她的眼睛,“現在有些明白了麼。”
段月感覺自己像是被獵豹盯上了一樣!
即便對方的深得看上去並不兇,甚至可以說是平靜得毫無波瀾,但段月就是覺得,這個人就像是蟄伏著隨時準備撲上來把她拆了的獵豹,一下子讓她的心有些被擠壓的危險感覺。
她下意識地後退了一步,笑得更幹了,“……你是說,抑鬱症的事?”
季暖無聲的笑了一下。
這個笑……依舊是讓人看不透她的意味。
諷刺的?沒有,這個人看上去冷漠得像是一張白紙,怎麼會出現這種尖銳的情緒。
嘲笑?更沒有,這個人全身透露著一種上位者的氣息,只會讓人仰止,怎麼可能做嘲笑這種掉價的舉動呢?
這個笑出現在這樣的氛圍中,沒有一個人把它當成什麼友好的笑容。但是壞嗎?也不壞,就是讓人不明不白地心中發慌。
她掃視了一眼眾人,淡然道:“你們看見了,我剛剛拿到了你們的把柄。”
段月本來是想再在眾人面前賣個好的,但經過剛剛那一遭之後她是真的有點不敢說什麼求情的話,所以就在那邊緘默著。
記者們你看我我看你,神情都有些尷尬。
最後還是那個稍微有經驗些的大著膽子開口,“路釧……您看,我們到底是做記者的,大家以後會經常接觸,也不需要弄得這麼僵,對吧。”
季暖聞言看了他一眼。
這一眼看上去不似看段月的時候那麼有壓迫力,那種淡淡的目光打在人臉上倒是十分舒服。
她又是一笑,依舊是點到為止的淺淡樣子,“好啊。說的也是,都好商量。”
簡簡單單的十個字,一下子讓記者們有一種如蒙大赦的感覺,都紛紛輕鬆了不少。
有一個小記者沒憋出,張著一雙大眼睛滿臉驚喜道:“真的?!”
當這話脫口而出之後她對自己的一驚一乍感到丟臉……
但她還是沒把目光從季暖身上挪開。
……畢竟,剛剛路釧真的很萌啊!
明明表情還是那麼冷漠,明明還是那一張厭世臉,可她怎麼就覺得這麼高階這麼萌呢???
瘋了瘋了……一定是瘋了……
其實不光是她,剩下的那些記者們心裡大約也都是同款想法,但畢竟經驗稍微豐富一些,沒有吧自己的心情表露得這麼明顯。
然而,如果說他們現在剛剛鬆了一口氣的話,人家下一句話就把她們的心情摔到了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