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分裂為幾部,如今只剩下漠西蒙古還是處於獨立的狀態,沒有受到任何勢力的控制,而之所以如此,便是因為他實力強勁,其他勢力都無法將他壓服。
漠西蒙古,就是由曾經的瓦刺分裂而來,主要有準格爾、和碩特、杜爾伯特、土爾扈特四大部,還有輝特等數十個小部組成。
他們在漠西行成了一個鬆散的聯盟,而聯盟的首領,便是日漸強大的準格爾部首領巴圖爾琿臺吉。
瓦刺是能與大明抗衡,並且兵臨過北京的存在,明朝一直將其視為勁敵,就算老奴崛起之後,明朝開始也沒有認為老奴的威脅大過蒙古諸部。
瓦剌分裂之後,準格爾部本來並不能作為整個聯盟的盟主,可是這些年來,整個漠西的局勢變化,卻使得漠西逐漸出現準格爾部一家獨大的局面。
崇禎元年,土爾扈特部西遷到伏爾加河沿岸,已經與漠西諸部聯系甚少。
明朝崇禎九年和碩特部又在固始汗率領下遷到青海,並於金國永章元年,被豪格擊敗,而杜爾伯特部則已經倒向了滿清,所以漠西四大部就只剩準格爾部了。
準格爾部首領巴圖爾琿臺吉,便成了漠西之主,控制著南到天山,西越阿爾泰山至巴爾喀什湖、蔥嶺,北起安卡拉河的廣大區域,數十個大小部落,有控弦之士近二十餘萬。
聽到準格爾要南下攻打金國,虞胤不禁臉色慘白,這不僅是河西的問題,恐怕關中也要遭受準格爾的攻擊,甚至有滅國之險。
他一想到關中好不容易恢複生機,河西的經營也剛有起色,可是馬上又要面臨蒙古的攻擊,一顆心頓時就沉到了谷底。
“準格爾部不是一直與滿清作戰嗎?怎麼會突然要對付我們?”虞胤坐在椅子上,臉上寫滿了沉重。
孫可望剛在河西站穩腳跟,這個訊息對他無疑也是一個重大的打擊,他沉默了一會兒,開口說道:“去年準格爾準備進攻漠南,被代善領兵擊敗,今年他們或許是知道大金在四川失利,又垂涎河西的財貨,所以落井下石,來搶上一次。”
虞胤是個文官,聽說準格爾部糾集二十萬人南下,便已經慌了神,他只能依靠孫可望,於是忙開口問道:“那眼下我們要怎麼辦?王爺可有應對之策?”
孫可望一陣沉吟,然後站起身來,拿出一份河西的地圖鋪開,看了半晌後,開口說道:“第一,準格爾入寇的訊息,我們必須馬上傳遞給朝廷,讓朝廷做好準備,並向河西派遣援兵。”
虞胤聽了點點頭,“這個摺子,我與王爺一同寫。”
孫可望抬起頭看著張勝,繼續說道:“第二,那三名探子,要繼續審問,看能不能獲得蒙古兵力的情況,大軍由哪些部落組成,誰強誰弱,以及南下的大致方向。”
“末將這就去辦!”張勝知道事態嚴重,當即抱拳,就要告辭離開。
“你等一下!”孫可望卻叫住他,然後說道:“再派幾隊探子到草原上打探,監視蒙古人的一舉一動。”
張勝重重點頭,孫可望揮了揮手,讓他趕緊去辦。等張勝出了大堂,孫可望又看著虞胤沉重地說道:“虞藩臺!準格爾氣勢洶洶,哈密的邊市要馬上關掉,人員和居民,都要盡快撤到瓜州來。”
虞胤知道一旦準格爾南下,哈密肯定守不出住,所以他當即點頭,“好,我立刻組織人員撤離。”
孫可望頷首道:“除此之外,布政使司還要徵調河西的民夫,搶修瓜州城,命令瓜州之北的部落和居民,立刻遷入嘉峪關。”
“王爺放心,本官馬上回衙門辦理!”
說完,虞胤便兩腿生風的往外走,孫可望對著他的背影大聲說了句,“辛苦虞藩臺了!”虞胤頭都沒回的離開,走到門口,被門檻絆了一跤,侍衛將他扶起,他沒有拂去身上的灰塵,便急匆匆的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