魯王本來還想爭一爭,聽了王彥這話,到嘴邊的話,硬生生的又吞了回去。
沒有浙江,沒有四五萬清兵加入他一方,他哪裡有勇氣和王彥叫板。
一時間,魯藩一派頓時洩氣。
王彥見此,隨即說道:“魯王殿下,抗清四載,威望佈於東南,皇長子登基後,也需要殿下,參詳國策,處理朝政。”
魯王見此,只能啞火,他不發一言,預設了爭位失敗的事實,也帶著人馬離開大殿。
次日,魯王與屬下商議後,本人返回江北,留下張肯堂繼續談判。
兩王先後妥協,剩下的就利益的分配和從新組閣。
魯王這邊留下張肯堂,擁唐派派出萬元吉,顧元鏡,楚黨一邊則是陳邦彥、顧炎武。
他們經過三天的較量,最後終於確定,兩歲的皇長子朱琳源繼帝位。
明朝第九任楚王,在張獻忠攻破武昌後被殺,楚藩自此終結。衡陽王以光複南都之功,在新帝繼位後進封楚親王,然後會同唐王、魯王共同理政。
蛇無頭不行,鳥無頭不飛,三王理政也要分個高低,由實力最強的王彥出任一任攝政,內閣官員根據實力,楚黨佔六成,唐魯兩藩各佔二成,一個三方聯盟的中央政府就此確立。
朝中三黨並立,王彥雖然不能獨攬朝政,行事多有不便,但真要是一家獨大,從長久來看,今後必然也是個大隱患。
其實無論是朝中大臣,還是唐、魯兩王,心中也都清楚,南京剛下,此時絕對不是為爭奪大位而兵戎相見、骨肉相殘的時刻,兩藩任何一方都撐不起大局。
王彥五忠軍十六萬,這次李過部也基本打殘,各部損失至少兩萬人以上,以他的現在的兵力,加上十萬地方鎮軍,也不足以顧全川蜀、湖北、江北三個大戰場。
清軍雖然失去江南,但是河南依然是十萬人馬未動,威脅襄陽,江北多鐸也有十萬人,北京還有滿蒙精兵,除此之外,西北還有豪格的大金,西南還有孫可望割據雲南,僅僅靠王彥,還無法面對這樣混亂的局面,所以他必須要把唐、魯兩藩綁在一起,才能進取,才能保住光複南京的成果。
大明內部一場政治危機,終於冰雪消融,萬元吉火速前往江西迎接新帝,而王彥也開始調派武昌的官員過來。
八月底,南京,洪承疇被押至孝陵,由工部匠人連夜趕工的鐵模製成,由錦衣衛將其鎖入模中,然後灌入燒紅的鐵水,鑄成跪像,安置於孝陵外。
行刑之時,多達十萬餘軍民圍觀,無不拍手稱快。
就在行刑時,江北淮安城外,一名渾身破亂,消瘦不堪的乞丐,倒在了城門之外。